一处荒僻山隘,有一座山庄。
平南王踞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石椅上,多年养尊处优并未消磨他身上的戾气,反而沉淀出一种老辣阴鸷的枭雄气质,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站在面前的谢危。
“度钧,”平南王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本王派往渔郡的三拨探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事,你可知晓?”
谢危一身素净蓝衫,身形挺拔如孤松,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漠倦怠的神情,仿佛置身事外。
闻言,他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睫,声音平静无波:
谢危略有耳闻。
“略有耳闻?”平南王冷笑一声。
“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渔郡可是你如今落脚的地界,你告诉本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本王的人?!”
亭内气氛骤然紧绷,平南王身后的几名心腹护卫,手已悄然按上刀柄。
谢危却连眉梢都未动一下,慢条斯理地开口。
谢危此事,并非冲王爷而来,也非我所能预料。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转向平南王,犹如深潭的眼底平静得可怕。
谢危是魏劭做的。
“魏劭?”平南王眉头紧锁,似乎在确认这话的可信度。
谢危正是。
谢危气定神闲,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实。
谢危魏劭此人年轻气盛,雷厉风行,手段也狠辣异常。
谢危他察觉王爷的探子在渔郡活动频繁,尤其…是在打探他府中表妹的消息。
他观察着平南王的反应。
“就是你的那个学生?”
谢危不错。
谢危淡淡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危魏劭对此女颇为看重,曾放话传令,打探者以刺探军情论处,那几拨人,想必是触了霉头,被他的人清理了。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平南王虽老谋深算,但对魏劭了解确实有限,他看着谢危那张毫无破绽的脸,眼神中的怀疑并未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