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好啊——
柴安我替你裱!
琼奴一愣,还以为柴安怎么也会难为情一下,谁知他还挺乐意的。
这下琼奴反倒怕他来真的,绕着石桌躲闪,柴安身高腿长,几步就追上了她
他并未真的用力抢夺,只是虚虚地圈住她,一手撑在石桌上,将她困在自己与石桌之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暧昧的空间。
骤然一静,冬日暖阳透过枯枝洒下,柴安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因刚才的追逐,她脸颊微红,气息微喘的样子,柴安的眼里盛满了笑意,方才的醋意、幼稚的较劲,也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心尖的悸动。
柴安喉结微动,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柴安你啊,惯会哄骗我。
柴安我巴不得裱起来,让这汴京城,人人都知道,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琼奴谁与你天生一对…
她小声嘟囔,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柴安看着她有些泛红的耳尖,心中那点残留的别扭彻底消散,唯有满满的柔软和一丝得意。
柴安看到别人给你写诗,心里不痛快。
柴安我柴安做事,向来想要什么,便去争,写首诗怎么了?总比那些只会躲在诗笺后酸言酸语的强。
柴安我的心意,可比那‘千斛汴河水’实在得多,这酿酒坊、这商路、这并肩而立的风景,才是我想许你的‘万亩桑田’。
他坦然承认,声音低沉悦耳。
琼奴抬起头,望进柴安认真的眼眸里,那里没有了平日的算计和凌厉,有的是坦荡的赤诚和幼稚的占有欲。
精明强硬的潘楼东家,偶尔流露出这样的一面,比那情诗本身,更让人心动。
她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却没有归还诗稿,而是小心地将它折好,收进了自己的袖袋里。
琼奴诗…我收下了。
琼奴至于那‘万亩桑田’…你先去把城西酿酒坊的屋顶修好再说吧,前两天下雨,听说有点漏。
柴安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泛起惊喜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