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声音交织缠绕,竹笛的清越婉转,叶子的质朴孤峭,沉默地跟随,它们并不完全同步,叶子偶尔还会走调,却奇异地和谐共鸣,共同演绎着那支属于远方和漂泊的曲子。
郑楚玉吹得专注而投入,内心欢喜,而燕洵隐在窗后的黑暗中,指间的叶子成了他此刻唯一能表达心绪的媒介。
那压抑了许久的、无法言说的孤寂和痛楚,似乎都在这叶子声中,找到一个隐秘的出口。
而这天夜里,燕洵的房间门口,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燕洵谁——
谢危从阴影中缓步而出,月色如霜,一寸寸描摹他的轮廓,俊美的面容在月色下泛着冷玉般的光,眉骨投下的阴影掩住那双深不见底的眼,像是嘲弄,又似悲悯。
当他完全走出阴影时,连风都为之凝滞。
那身清冷孤绝的气质,既像踏着尸骨而来的修罗,又似谪落尘寰的圣人,偏偏眼底翻涌着暗色,圣洁与疯狂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