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折少将军,褪去沙场的肃杀,眉宇间多了几分温润,但那骨子里的占有欲和对琼奴的珍视,却与日俱增,甚至到“黏人”的地步。
或许是失而复得让他患得患失,或许是琼奴的光芒太过耀眼,折淙总觉得满世界的人都惦记着他家娘子。
无论是商行里新来的年轻俊秀管事多看了琼奴两眼,还是宴席上哪位官员对琼奴的才情表示赞赏,折淙那锐利的目光便会立刻扫过去,周身不自觉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直看得对方头皮发麻,自动退避三舍。
私下里,更是恨不得化身琼奴的影子,走哪儿跟哪儿。
琼奴对此哭笑不得,说他像个护食的大犬,折淙却毫不在意:
折淙我娘子这般好,自然要守紧了。
琼奴对此,嗔怪之余,心底也泛起丝丝甜意。
这“醋海”中,浪头最高、也最持久的,当属潘楼东家柴安。
柴安并未因琼奴成亲而真正放下,他依旧风度翩翩,是汴京商界的翘楚。
他表达“心意”的方式也别具一格。
琼奴的商铺开在哪里,没过多久,柴安便如影随形地开一家,将这对家的身份贯彻到底。
当柴娘子,从碎嘴的仆妇口中辗转听闻自家那眼高于顶的儿子,竟对已为人妇的四福斋少东家念念不忘、甚至死缠烂打时,这位素来以端方持重著称的贵妇,两眼一黑,差点撅过去。
…
琼奴扩展海上生意,婚不可避免地与同样在海上闯荡的杨羡有了交集。
折淙本就对杨羡这个“前科累累”、至今仍对自家娘子存着心思的浪荡子没什么好感,更何况杨羡身边那个古灵精怪、口无遮拦的殷瑶,时常语出惊人。
不禁扬言要给琼奴多配几个夫郎,甚至撺掇杨羡做小,这番话简直是往油锅里泼水——
炸了。
折淙素来沉稳如山,对琼奴更是百依百顺,温柔体贴到了极点,但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琼奴便是他不可触碰的绝对底线。
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场,这位素以涵养著称的折少将军雷霆震怒,一手一个,直接将这对兄妹俩“收拾”了。
…
转眼又是三年。
江南的雨,细密如织,织就一片朦胧的纱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