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即便勉强为之,垂帘听政,也不过是困在更华丽的牢笼,受制于各方势力,包括你我。
纪咏所以,与其如此,不如利用自己的天命和周旋于我们之间的手段,收拾残局,平定天下。
纪咏待天下初定,功成身退,将这烫手的江山,交付出去。
纪咏而我们这些人,因着各自的立场和与她的牵绊,竟也真的,不会再去争夺这已定的江山。
纪咏顺着谢危这番话分析,看着溪边玩得正欢的郑楚玉,脸上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纪咏说她笨,她偏偏能搅动风云,让天下英雄尽入彀中
纪咏说她聪明,她又把什么都写在脸上,贪玩,怕麻烦,爱美,受不得委屈…
纪咏这么看,她不是笨,也不是绝顶聪明。
纪咏她只是活得比我们明白,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
纪咏要的,就勇敢去争取,哪怕用些小心思;不要的,就断然舍弃,绝不贪恋。
纪咏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只是我们这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总爱往深处想罢了。
谢危眼中笑意加深。
谢危这江山权柄,于她不过负累。
能在这山水之间,看她自在欢喜,看这天下安宁,便好。
纪咏看着谢危眼中那难得的、卸下所有重负的平和,又看向溪边那个无忧无虑的身影,最终释然地笑了笑:
纪咏罢了。
纪咏都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被她利用,心甘情愿为她铺路,心甘情愿看她挣脱樊笼,重获自由。
…
洛阳皇宫。
庄严的御书房内,气氛却有些微妙。
新朝开国皇帝魏劭,一身威严的玄黑龙袍,正襟危坐于宽大的御案之后,一面批阅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另一只手却不得不牢牢按住怀中一个正奋力扭动、哭声嘹亮的小团子。
“……”
魏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