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踏入红府时,夜色已深。廊下的灯笼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月白旗袍在昏黄的光晕中泛着冷光。
二月红正在厅中煮茶,见她来了,抬手斟了一杯,推到她面前。
“二爷,”花楹直截了当,“可有办法救陈皮?”
二月红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竟不问陈皮为何被捉,想来早已知晓缘由。
“霍三小姐有何想法?”他反问道。
花楹执起茶盏,轻抿一口。茶水温热,却掩不住二人之间的试探。
“陆建勋刚去我姐姐处,说什么结盟对付佛爷,提议联姻。”她放下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叩,“我姐想着九门一体,就拒绝了。”
微微一顿,她继续道:“看来离开霍家,他就去捉陈皮了。”
花楹自然不会说姐姐看不上陆建勋。
她说"九门一体",不过是为了提醒二月红,陆建勋抓陈皮可不单单是因为她,更深层的原因是要对付九门。
二月红眸光微动,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他邀她过府,本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为陈皮着急,可惜这丫头心思缜密,情绪藏得极深,难怪能把陈皮拿捏得死死的。
丫头在一旁攥紧了帕子,眼中满是担忧,却又不想为难二爷。
花楹见状,心软了一瞬,轻声安抚:“夫人不必担心,陈皮那家伙祸害遗千年,此次只是吃点苦头,很快就会出来。”
二月红也注意到妻子的不安,温声道:“别担心,明天陈皮就能出来。”
花楹唇角微勾,二月红眼底也浮起欣赏。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一个眼神,像两位棋手在无声对弈中达成默契。
次日,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陈皮被铁链悬吊在半空,身上的黑衣早已被鞭子抽得破烂,露出道道血痕。他垂着头,额前的碎发被血黏在脸上,呼吸微弱,却仍扯着嘴角冷笑:“……就这点本事?”
陆建勋面色阴沉,手中的烙铁在炭火上烧得通红。他正要下令继续用刑,牢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军靴踏步声。
“佛爷到——”
张启山一袭笔挺军装踏入牢房,肩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目光扫过奄奄一息的陈皮,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冷声道:“放人。”
陆建勋皮笑肉不笑:“张司令,此人涉嫌通敌叛国,恐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