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王府前,积雪初融。
洛青阳一袭青衣立于阶下,腰间佩剑未出鞘,眉目间却仍凝着慕凉城独有的孤独寒冷。花楹抚着微隆的小腹迎出来时,不禁有些讶异——
这一世,这位孤剑仙,竟没有问剑天启将北离皇室的脸面踩在脚下?
转念一想,倒也了然。
如今萧楚河与叶若依远在蓬莱养伤,萧羽摆烂不争,边境有她父兄镇守,北离乱不起来。洛青阳再强,也抵不过皇室数位神游坐镇。
“孤剑仙此来何事?”她笑问。
“当我师妹自由,”洛青阳开门见山,“条件随你开。”
花楹指尖轻点朱栏,冰水滴落掌心。
她并不想要这个人情——以白王府如今的权势,碾死一只离群的孤剑仙易如反掌。但想到皇宫里那个郁郁多年的女子,想到萧羽偶尔望向宫墙的阴郁眼神……
“宣妃毕竟是赤王生母。”她抬眸,“只要赤王首肯,而宣妃又愿意离开,你随时可带她走。”
洛青阳瞳孔微震,似没想到这般轻易。
“但有所命,无有不从!”他抱拳,雪沫自肩头簌簌而落。
暮色沉沉,萧羽独坐高楼,目送洛青阳带着母亲远走高飞——
没有回头。
一次都没有。
萧羽又看最后一捧雪化在掌心,忽然很想笑——原来真的有人生来就不被父母喜爱。
酒壶坠地,碎琼乱玉。
有人困于寒冬,有人走向春天,而历史的长河永远向前。
午后,萧羽去了练武场。
木桩上已布满剑痕,他仍一剑又一剑地劈砍,仿佛要将所有不甘都斩碎。汗水浸透衣袍时,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银铃声。
“赤王殿下好雅兴。”
萧羽转身,看见花楹站在廊下,一袭浅绯色衣裙,冬日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下意识藏起满是茧子的手,却又觉得自己可笑——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会给他上药的小姑娘了。
“白王妃怎么有空来本王这里?”他故意用疏离的称呼,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花楹也不恼,将食盒放在石桌上:“路过赤王府,想起你爱吃城南的桂花糕。”
萧羽怔住。
食盒打开,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