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戴着袖标,在人群里维持秩序。
“唉?你们看,那不是……”黄颂华忽然抬手指着队伍对面:“白天差一点被阿嫂打伤的后生仔?”
黄建华看了过去,点点头,说:“好像是……哎,外乡人何必凑这个热闹啊。”
“算了,没喝过潭水的话,看看表演应该也没事。”
在黄家三口人的对面,姜烬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把剔骨刀别在腰间,刀上已经被他涂满了怨念苔藓膏。
丧钟在他脚边低伏着身体,随时做好准备。突然,它竖起耳朵,转向村东头的小路。
姜烬立即顺着它的视线看去……
村子里忽然响起了锣鼓声。
起初只是零星的几声,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但很快,鼓点变得密集,铜锣的声音在夜空回荡,夹杂着某种弦乐器。
远处的雾气中浮现出几盏猩红色的灯笼,幽幽地漂浮在半空,像是被无形的手提着,缓缓向这边移动。
锣鼓声越来越近。
姜烬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某种难以名状的不安在胸腔里蔓延。
忽然,陈老板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侧。
“你猜,这巡夜……是给活人看的,还是给死人看的?”
姜烬握紧了刀柄,说:“我只关心,看完这表演后,最后能活下来的是谁。”
巡夜的队伍终于从前方浮现。
没有花车,没有现代灯光,只有一队穿着戏服的人影,缓慢地沿着街道行进。他们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惨白的底色上勾勒出夸张的眼线与唇色,在月光的映照下,如同纸扎人般诡异。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凤冠霞帔的女子,头戴金钗,长袖垂地,每一步都像是飘着前进。
她的脸被妆容覆盖,嘴角保持着一个上扬的弧度,但眼睛却空洞无神,仿佛两颗玻璃珠。
她身后跟着几名武生打扮的男子,脸上画着狰狞的脸谱,手持长枪短刀,动作僵硬地挥舞着,刀刃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破风声。
再后面是一群乐师,吹奏着哀怨的曲调,唢呐凄厉的嘶鸣像是某种濒死动物的哀嚎,二胡的弦音则如同女人压抑的啜泣。
老板在一旁对姜烬介绍道:“这是粤剧《帝女花》,讲述的是明朝亡国公主长平与驸马殉情,阴魂不散。”
姜烬一愣:“长平公主……九难师太?”
“这可不是碧血剑和鹿鼎记,没有袁承志,也没有韦小宝。”老板继续说道:“长平公主请求清朝皇帝放过明朝太子,让崇祯得以下葬。清帝出尔反尔,最终公主和驸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