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又苍老了十岁。
“娘,我回来了。”
就在这时,船外传来声响。
“爷爷!”
随着布帘打开,陈庆一眼就看到了陈老爷子。
“我我先走了”
陈老爷子看到陈庆,顿时心中一虚,踉踉跄跄地钻出了船舱。
陈庆还没反应过来,陈老爷子已经离去了。
他看着韩氏红肿的双眼,连忙问道:“娘,怎么回事?”
“没事。”
韩氏慢条斯理地用一块布角擦拭着眼角,动作从容,那“红肿”的双眼,此刻虽仍有些湿润,却目光清亮。
“来借钱,给你恒弟买那什么血气丸,让我哭穷给哭回去了。”
她随即走向角落的小灶,揭开锅盖,一股杂粮豆子朴实的香气弥漫开来,“趁着热乎,赶紧吃吧。”
方才那番声泪俱下的哭诉‘织网织得眼睛快瞎了’,‘连菜汤里的油星子都要舔干净’,‘欠蕙娘的嫁妆钱’……字字泣血,句句锥心。
并非失控的宣泄,而是一把精准刺向老爷子愧疚软肋的刀!
她太了解这个偏心的老爷子,硬顶只会招来‘不顾大局’的指责,唯有撕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才能堵住那张为小孙子索取的嘴。
陈庆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韩氏将一碗热腾腾的杂粮豆子放在桌上,自己坐回织网的位置,拿起梭子。
她轻哼一声,“想从我们娘俩牙缝里抠钱,去填他那宝贝孙子的富贵路?门儿都没有。休想!”
翌日,河司。
陈庆刚点完卯,程明便走了过来。
“阿庆,”
程明开门见山,“看你最近练功愈发勤勉,气血积累得如何了?可摸到那层‘膜’了?”
他指的是明劲到暗劲的瓶颈。
陈庆笑道:“还在积累,总觉得差一丝火候。”
等到气血积累的差不多,便可以叩关了。
程明点点头,带着过来人的感慨:“这第二次叩关,需要的不仅是水磨工夫,更是实打实的‘柴火’!大量肉食进补,上等的血气散甚至血气丸,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堆出来的!”
“你现在这年纪,正是冲关的黄金期,错过了就难了,武科在即,光靠河司这点俸禄和你家里杯水车薪,程家……或许可以再帮你一把。”
这段时间他细细观察,发现陈庆身手远超同侪,绝非寻常明劲可比。
而且勤勉刻苦、心性坚韧,若运道好二次叩关,未必不能成为一方好手,其潜力,不可小觑。
陈庆心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