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雨点像疯了似的砸在“宠遇”宠物店的玻璃门上,噼啪作响,连成一片令人心悸的白噪音。店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守夜小灯,在光滑的地砖上投下我拉长的影子。我,宋轩,一只通体雪白、蓬松得像个大号棉花糖的萨摩耶,正蹲坐在监控屏幕前,负责今晚的守夜大业。爪子底下按着半袋拆开的鸡肉冻干,空气里弥漫着诱人的肉香,是我最喜欢的午夜小点心。
就在这时,那扇厚重的自动玻璃门,毫无征兆地,“唰”地一声,向两边滑开了。
冰冷的、裹挟着浓重土腥味和水汽的狂风猛地灌了进来,瞬间冲散了店里暖烘烘的空气和冻干的香气。我浑身的白毛“噌”地一下全立了起来,蓬松的尾巴像个受惊的蒲公英球,直直地僵在半空。警报呢?为什么没响?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我猛地站起身,喉咙深处滚出低沉的警告咆哮,獠牙本能地龇开。黑暗中,一个巨大的、湿漉漉的黑影,沉重地踏了进来,每一步都在光洁的地砖上留下一个扩散开的、泥泞不堪的污浊脚印。
浓烈的血腥味混着污泥和雨水的气息,霸道地钻进我的鼻子。那黑影缓缓抬起头,雨水顺着他纠结成一缕缕的深棕色长毛不断往下淌,泥浆糊满了他的脸,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样貌,只有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绿而锐利的光,像荒野中蛰伏的猛兽。他脖颈的位置空荡荡的,只残留着一圈被粗暴扯断的皮项圈的痕迹,断口处还沾着暗红的、已经半凝固的血迹。
他太大了,肩高几乎抵得上我站起来的高度,骨架宽阔,即使被泥水浸透、显得狼狈不堪,那属于大型阿拉斯加雪橇犬的压迫感依旧像冰冷的石头一样沉甸甸地压过来,填满了整个店门口的空间。他微微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带着血丝的利齿,喉咙里滚动着极其压抑、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嘶哑低吼:
“别叫。”声音粗粝得像砂纸摩擦,“我躲完雨就走。”
那低吼像冰水,瞬间浇熄了我喉咙里滚动的咆哮。恐惧依旧像藤蔓缠绕着心脏,但另一种更尖锐的感觉刺了出来——他脖子上的血痕,还有项圈断裂处狰狞的毛刺,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我无法想象的粗暴。店里的暖气似乎对他毫无作用,他庞大的身躯在门口冰冷的穿堂风里微微颤抖着,不是恐惧的抖,更像某种濒临极限的疲惫和寒冷引发的痉挛。雨水顺着他纠结的毛发小溪般淌下,在脚下积起一小滩浑浊的水洼。
我僵在原地,喉咙里警告的呜呜声卡住了,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