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瞥见廊下经过的厨娘,又补了句,“午膳添道水晶肘子,要切得薄如蝉翼的那种。”
厨娘忙不迭应下,这是少爷爱吃的,鹿小姐当真是一片真心呀,想来不久之后就能看见少爷和鹿小姐的婚宴了。
鹿逐笙安排好之后,就踩着花瓣蹦蹦跳跳往温泉院去。
穿过月洞门时,恰好与提剑归来的王权霸业撞个正着。
少年额发湿漉漉地黏在眉骨,劲装前襟洇出深色汗渍,腰间牛皮软带松了两扣,露出一小截冷白的腰腹。
她忽地停住脚步,歪头盯着他腰侧滑动的肌肉线条,直到王权霸业耳尖爆红,猛地将外袍扯下披在臂间,才轻笑一声施施然走过。
当真是纯情地不像话。
温泉池蒸腾的热气裹着茉莉香漫出来时,鹿逐笙正蜷在池边拨弄浮在水面的花瓣。
乳白的雾气氤氲在她颈间,将雪腻的肌肤衬得愈发透明,胸前的朱砂痣在水汽中若隐若现,像朵开在云端的红梅。
阿砚捧着熏香的绢帕候在竹屏后,目光不经意扫过小姐浸在水中的肩线,忽然红着脸低下头——那截肌肤白得近乎透明,连淡青色的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水珠顺着肩窝滑进池里,惊起细碎的涟漪。
“小姐真白,浑身还香香的。”婢女的声音带着几分羡慕,指尖绞着绢帕边角。
鹿逐笙听着,忽然轻笑一声,玉镯顺着手臂滑下去,发出清泠的响。
她歪头望着水面倒影,发梢滴下的水珠砸在眉心,晕开细小的波纹:“再白再香又有什么用呢,他不还是一眼也不看我?”
阿砚慌忙摆手,却在开口时失了分寸:“是王权公子有眼无珠。”话音未落便惊觉不妥,连忙咬住下唇。
鹿逐笙挑眉看她,“行了。”她甩了甩湿漉漉的发梢,墨发如瀑般铺散在水面,“你下去吧。我自己泡一会儿。”
说着便将整个身子滑进水里,她闭上眼睛,任由热气蒸红双颊,脑海里却闪过日间王权霸业舞剑时,腰腹间露出的那截冷白肌肤。
“是。”阿砚垂眸退下,竹屏合上的瞬间,鹿逐笙听见她轻声叹气。
另一间浴房里,王权霸业正站在冷水池里发呆,水面上倒映出自己泛红的耳尖,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
“该死。”他低咒一声,拳头砸在石墙上,溅起的水花混着冷汗滑进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