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全族都知道你——”王权醉话未说完,便被一记爆栗敲在头上。她捂着脑门撇嘴,却在敲响鹿逐笙房门时,换上了最讨喜的笑,“笙笙,是我呀,我进来咯。”
门内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接着是锁扣轻响。鹿逐笙开门时已换了副神色,只是眼尾仍有淡淡的红,像朵被雨打湿的芍药。
“进来吧。”她侧身让道,目光却在看见托盘里的糖蒸酥酪时,微微一滞。
王权醉将碗碟摆上圆桌,忽然凑近她耳边:“小嫂子,我哥笨嘴拙舌的,但心里头——”
“打住。”鹿逐笙打断他,指尖抚过碗沿,“他心里头只有兄妹之情,你又何必乱点鸳鸯谱?”
王权醉看着她强装的镇定,忽然想起方才在廊下,看见王权霸业对着门板叹气的模样。那向来挺拔的少年,此刻竟像只被雨淋湿的犬,垂头丧气地蹲在原地,连发冠都歪得不成样子。
她耸耸肩,将糖蒸酥酪推到她面前,“不过嘛……有人可是连饭都没吃,就跑去给你拿这个了。”
鹿逐笙抬头看他,只见王权醉冲她挤眉弄眼,指尖敲了敲酥酪碗。
窗外的风卷起棠梨花瓣,落在窗台上。
“他……”她开口,却又顿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他说我是妹妹。”
王权醉挑眉:“可我瞧着,他看你的眼神,可比看妹妹热乎多了。”她忽然压低声音,“小嫂子,要不你试试……晾着他?男人嘛,都是犯贱的,你越不理他,他越急。”
鹿逐笙看着她促狭的笑,想起王权霸业在廊下手足无措的模样。他耳尖的红,眼中的慌,哪像是对妹妹的神情?可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偏要套上“兄妹”的枷锁?
“罢了。”她轻声叹气,夹起一块酥酪放进嘴里,甜腻的滋味漫过舌尖,却比不上记忆中他递来的那块香甜,“先吃饭吧。”
王权醉看着她垂眸的模样,忽然觉得这顿饭吃得格外安静。窗外的阳光落在她发梢,将墨发染成栗色,却遮不住眼底的怅然。
“情字最难猜,偏要两心知。”或许有些心事,真的需要一场大雨,才能浇开云雾,让彼此看清心底的光。
而此刻的廊下,王权霸业正对着月亮叹气。他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忽然想起王权醉的话:“要是有我一半会哄人……”
“或许……”他轻声自语,指尖攥紧了袖口,“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