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进包厢,将她发间玉簪的流苏影子投在少女泛红的脸上,碎成一片晃眼的金。
“真厉害。”她笑着收回手。
王权醉被夸得愣神,望着鹿逐笙弯成月牙的眼睛,她忽然觉得喉间发紧,连说话都带了几分气短:“那、那是自然……我可是……”
“可是什么?”鹿逐笙挑眉,见她突然结巴的模样,忍不住又捏了捏她耳垂。
王权醉的耳朵薄得透光,被捏得通红时,像缀在发间的珊瑚珠。少年人慌忙后退半步。
“没什么!”王权醉梗着脖子别过脸,“总之听我的准没错!笙笙你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两人刚踏出南风倌的朱漆门槛,便看见王权霸业走来,发冠上还沾着片不知哪来的柳絮。鹿逐笙慌忙拽着王权醉闪进旁边的成衣铺子,心跳如鼓地整理裙角,装作正经的样子走出来。
直到听见少年焦急的呼唤:“笙笙!”
王权霸业看见她的瞬间,眼睛亮得惊人,几步小跑着上前,锦靴踏过青石板,带起一缕尘土:“外头日头这么大,怎么也不打把伞?”
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把湘妃竹伞,伞面上绘着并蒂莲,正是她去年在市集上夸过的样式。
“喂。”王权醉用指尖戳了戳哥哥的肩膀,“我还在这里呢。”
“嗷嗷。”王权霸业心不在焉地点头,“小妹。”话音未落,又转头望向鹿逐笙,目光里写满了关切。
王权醉觉得牙根发痒,好想一拳捶在这榆木脑袋上。
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蹭到鹿逐笙身边:“笙笙~好晒。”
鹿逐笙无奈地笑,接过油纸伞替两人挡住阳光。
伞面撑开时,王权醉得意地望向哥哥,却见他正盯着鹿逐笙被阳光晒红的鼻尖,眼底泛起揉碎的温柔,像春雪初融时的溪水,潺潺流动着化不开的情意。
“要不要再逛逛?”王权霸业忽然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刚好出来了,我们去游湖吧。”
“可以啊可以啊!”王权醉连连点头,却在触及哥哥警告的眼神时,瞬间噤声。
鹿逐笙不出声,只是垂眸望着鞋面绣的棠梨花,听见自己心跳声混着远处的蝉鸣,忽然觉得喉间发紧。
“笙笙,你今日真的不理我了吗?”王权霸业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像被主人冷落的犬,垂头丧气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