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告示上的内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听说昨晚城北仓库着火了,烧了不少好东西,也不知道明日告示上会不会写。”
“这等大事儿怎么能写?肯定是写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有人出言反驳,但最开始那人却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可不一定,我听衙门中的同乡说过,
府衙与都司门口的告示就是记录城内的诸多大事,
让咱们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不写?”
几人众说纷纭,争吵一团。
陆云逸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将这些人的面孔记住,
能清楚地分辨出他们身上明显的草原人与明人特征。
陆云逸嘴角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
除却生活习惯以及相貌的不同,
明人与草原人所接收的讯息可谓是泾渭分明,
明人大多关心关内之事,草原人大多关心的是家长里短。
现在,通过这种告示,
能让城北以及城南的人都关心大宁城内之事,
这也算是南北迥异中努力寻找的一丝不同。
当有了共同的思绪以及关注点之后,双方的差别便没有那么大了。
现在看来,效果显著。
并且陆云逸在心中暗暗决定,
昨日城中大火之事先不张贴在告示上,让城南城北的人先吵一顿,
等过两日风头过了,再把告示贴上去,到时候再吵一顿!
吵来吵去双方就熟络了,
至少见了面,也知道眼前之人是谁!
怀着种种思绪,陆云逸来到了后堂的左厢房。
门口,佥事段正则、谭威以及府尹洪忆山都等在这里,
脸色略有些凝重,
连带着周围走过的吏员都大气不敢喘。
见陆云逸走了过来,段正则连忙相迎,
“大人,您来了?
昨夜城中大火已经扑灭,着火的原因也有所查明,这是文书。”
陆云逸一边走一边拿过文书,明知故问地开口:
“是人为还是意外?”
走进都司衙房,热气扑面而来。
陆云逸将头夹以及披风摘下挂在一旁,然后径直坐在桌案之后。
当他看到桌上满满登登的文书之后,
原本刚刚上衙的兴奋劲儿也消退了不少。
段正则这时开口:
“回禀大人,城内的仵作以及老历都断定此事是人为。”
“这么肯定?”陆云逸靠在椅背上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