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加快了步伐。
临走前,他借助这个机会,隐晦地瞥了一眼锦衣卫衙门,心中无声自语:
“以往陛下对于水患向来是关心至极,列为头等大事,
这次居然漠不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至刚心思有些沉重,有些怀念陆大人,
若是大人还在,他还能厚着脸皮去问问,
现在大人一走,他在衙门中又变得臭不可闻。
“走吧走吧,早些离开京城外放,也躲个清净。”
锦衣卫大狱位于衙门正下方。
对此,朝中不少人诟病锦衣卫衙门阴气重,正是因为血腥处在脚下的原因。
此刻,锦衣卫衙门中一片哀号,惨叫声不绝于耳。
阴冷潮湿的各个牢房内,
到处都是严刑拷打,各种手段不停招呼。
铁打的汉子来到这里,都会胆颤。
而在锦衣卫最核心的地牢中,
这里的模样与其他牢房大相径庭。
没有阴暗潮湿,更没有老鼠蟑螂,
有的只是干净整洁的床铺,甚至还有一张木桌,上面摆放着书籍以及饭菜。
一名四十余岁的男子惴惴不安地坐在桌后,
丝毫没有被牢房中体面的环境所影响,
神情与周遭那些经过严刑拷打的人一般无二,
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心里受到了更大的煎熬。
他是韩国公李善长的外甥丁斌。
前几日,他还是各个权贵富商的座上宾,现在却变成了阶下囚。
如此天差地别,让他无法接受,
整个人都处在崩溃边缘,眼前饭菜、甜点都引不起他丝毫兴趣。
丁斌视线隐晦,时不时地瞥向那个坐在门口小桌前静静喝茶的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他昨日亲眼见到,眼前之人活活剥了他一名随从的手皮以及脚皮,鲜红血淋淋的场景还浮现在眼前。
时间一点点流逝,
丁斌觉得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豆大的汗水不停从额头冒出,
顺着鼻梁以及鼻尖滴落,在木桌上浸出了一个小水滩。
坐在门口的钱兴怀察觉到了这一点,
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觉得是时候了。
他有些感慨地站起身,自从据点合兴染坊被人点破,
他就回到了衙门作为留守千户,处理审讯以及日常文书往来。
这个活他很不喜欢,远比不上在外面自由自在。
尤其是锦衣卫大狱,阴冷潮湿,让他的骨头都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