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间眨眼而过,
天刚蒙蒙亮,正当一些商贾醒来,准备赶早前往应天时,
却发现出县道路被一队百余人的卫兵封锁,任何人不得通过。
而在后方不远处的官道上,
还有一些军卒站立整齐,严阵以待。
不少商贾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得停留在江宁县城,等待官道准许通行。
南城门,城门前过夜的商贾们不敢抬头,争先恐后地入城,
希望能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们昨夜亲眼见到,
城门外居然有成群结队的军队厮杀,
甚至在天还未亮时,有都督府以及刑部官员前来警告,
让他们忘记昨夜看到的一切,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现在有了离开的机会,
他们恨不得第一时间窜进去。
守城军卒看着狼狈逃窜的商贾,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若是有可能,他们也想逃离此地,不掺和这等事。
但奈何,都督府已经下令,让他们来完成南城门的值守军务。
不到晨时,南城门堆积的商贾就已经尽数放进城中,而南方江宁县的官道又被封锁,
此时此刻,整个南城门外一片死寂!
阳光挥洒而下,照亮了整个官道上的狼藉,
放眼望去,最为明显的是赤红色的土地,以及那些被碾碎的烂肉,
半截身子的死尸到处都是,
残肢断臂在这等场景下不值一提,
不少漆黑乌鸦在天上徘徊,发出“嘎嘎嘎”的凄惨叫声。
陆云逸坐在战马尸体上,微微喘着粗气,
浑身已经被血污淹没,脸上血迹早已干涸,
微微一动便能多出几道裂缝,十分难受。
听着头顶的晦气叫声,
陆云逸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冯云方,喊道:
“头顶这些乌鸦都打下来,大清早地叫个鸡毛。”
“鸡毛?”
冯云方面露疑惑,
尽管浑身瘫软,稍微一动就觉得撕心裂肺地疼,
但他还是挣扎着站起身,
一边疑惑这是什么意思,一边从地上捡起弓弩。
与之一同行动的还有十余名亲卫,
他们此刻模样与陆云逸大差不差,
浑身血污,面容模糊不清,
甚至有的亲卫眼睫毛都被血浆糊住,无法瞄准。
经过了好一番忙活,乌鸦才被尽数打下来,
一行人又瘫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