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辱……”雪姬突然便红了眼眶,想到她幼年时的遭遇,喉间顿时哽咽得像堵了一团柳絮。
“你忘了么……那些人见我们娘俩好欺负,扯你头发,抢你糕饼,给你冷饭冷菜,把你关在柴房,你哭着跑回来,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
烈日灼灼,蝉鸣聒噪。
阶前的芭蕉叶子都被晒得卷了边,蔫蔫地耷拉着……
薛绥觑着雪姬的脸色,示意锦书将帖子拿起来。略略一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罢了,阿娘是对的……若我不去,难免落人口实,说我不识抬举。那便去吧……权当是,去看看魏王府的荷塘里,有没有鱼。”
雪姬闻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紧蹙的眉头也松开了些:“正是这理。不过是赏个荷,说些场面上的闲话。就当是……出去透透气,看看景致也好。”
“嗯。”薛绥淡淡应了。
微风拂过。
窗外,一只受惊的蜻蜓猛地撞在窗纱上,随即又仓皇飞走。
“锦书,替我备一份礼吧,要应景些的。别让人挑出错处。”
“六姐儿……”雪姬目光恳切,“前日老爷赏了我两匹缠枝莲纹的云锦,清雅合宜,最是应景不过……”
薛绥摇头,看着她满眼热忱的期盼,不由喟叹。
“阿娘自己留着,做件新衣裳吧。”
锦书领会其意,含笑道:“娘子放心,定不会让姑娘失了分寸……婢子这就下去准备。”
李肇:薛平安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在孤面前提翻窗揭瓦的旧账,下次是不是要数孤爬过多少回墙了?
薛绥:不敢数,怕比殿下园子里的草还多。
李肇: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