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咳咳…让那季舒抢了先,也不知他死了没。”
那叫刘桃的汉子惨白可怖的脸此刻堆起笑来,颇有些瘆人。
刘禅有些发愣,仍然不知该说什么。
结果这刘桃便又再度喉结滚动,开口出声:
“陛下,俺刚那话没说完…
“俺不是问陛下此言当真…
“俺只想说,陛下此言当真…当真提气!”
叫刘桃的汉子此话一出,帐中二三十人包括邓芝、宗预、赵广在内,一时尽皆愕然。
不管众人如何神色,那躺矮榻上的刘桃也看不见,只是继续看着刘禅开口:
“哼…俺既报名当了敢死,如何不知陛下决心?
“陛下天威浩荡,定能从魏狗手里打回大汉江山!”
拍完这两句马屁,其人原本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可怖的脸色,不知为何微微有些红润起来:“陛下…俺方才自个儿跟自个儿打了个赌,你可知道是啥?”
“什么?”刘禅一愣。
那刘桃急促地呼吸了几下,缓过来之后道:
“陛下…俺赌,只要陛下今日下山来看俺,俺便必然不死。
“结果…俺果然没想错,陛下果然来了。
“俺赌赢了,便必不会死!
“须为陛下多杀几条魏狗,日后高低得给陛下当个…当个司马!”
刘禅听着其人口中不知是真是假的打赌,再次低头看了眼他胸膛腰腹上几个骇人的红绿窟窿,一时只觉得其人怕不是回光返照,便宽慰道:
“好了,卿莫再大声说话了,好好养伤,有这份胆魄血勇,只须好好活着,何止区区一司马,便是校尉必也当得!”
闻得天子此言,那长相有些粗犷的汉子再次用力吸了好大几口气,最后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陛下…俺…俺大字不识两个。
“名字都只会写个劉,如何能当校尉?当个司马…怕也怪难。”
刘禅赶忙道:
“不识字算不得什么大事,卿只消好好活着,凭今日战功,多少能当个都伯或军侯。
“朕再给你拨个文吏,专门替你看文书,他若敢欺你,朕便罚他,日后如何当不得校尉?何况司马?”
“当…当真?”那刘桃神色忽然一喜,竟想从榻上坐起来,其后似是因伤口撕开,整个人龇牙咧嘴痛叫起来。
十几个呼吸功夫,待其人神色终于稍缓,刘禅才想到了什么,道:
“卿可知前几日与魏文长魏将军在陇右大破魏寇、斩获甲首三千的王平王子均?”
其人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