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且坏。
一路南来,刘禅偃旗息鼓,并未多作声张。
李严虽为江州都督,但刘禅并没有遣任何人向李严通传西城、上庸得胜的消息。
对于天子亲至江州之事,李严更是一无所知。
当他从城门将军那里收到消息,说楼船将军陈曶已至,邀请他出城一叙时,他是不屑且愤怒的。
“小子敢尔?!
“纵其父陈到亲至,亦当主动弃船登城,求访于吾。
“他何德何能,安敢邀吾至城外一叙?!
“就因为他功封楼船将军?!
“不见!”
城门校尉悻悻离去。
不多时,再度折返。
“将军,少君也回来了!”
“什么?!”李严既惊且喜。
然而这惊喜稍纵即逝,其人马上跟川剧变脸似的瞬间变了颜色,嘴里骂骂咧咧:
“这孽畜还知道回来!
“半年来我与他去信无数!
“他倒好,除一开始回信两封,后面三四个月没给我回过一字!
“现在更是了不得了,既然已经回了江州,竟不先来拜见父母,反而跟那陈曶在城外做什么?!
“难道要我这当父亲的去为他接风洗尘吗?!
“真是孽畜!
“不孝之子!”
李严虽一边嘴里怒骂,却又一边穿衣着履。
“将军,少君在陛下身边任事,公务繁忙不比从前,无暇回信也是可以理解之事。”
城门校尉乃李严心腹,从南阳追随李严到蜀中,数十载私恩栽培,对李严忠心耿耿。
在江州,这样的将校不少。
托孤重臣,镇边数载,有这样的名头大义在身,纵使一开始不是李严亲信,经过几年时间栽培,慢慢也变成李严亲信之人了。
李严不置可否,前脚刚踏出门,却又止住,吩咐仆役:“庸奴,把少君回来的消息告诉夫人,让夫人准备少君最爱吃的饭菜!”
仆役闻言顿时拔腿便走。
不合礼制的鼓吹已备,李严跨上同样不合礼制的车驾,大张旗鼓地往城门而去。
街道百姓听到这熟悉的鼓乐,见到这华丽的车马,无不恭恭敬敬地避让道旁,向青罗伞盖下的江州都督投去敬畏的目光,却见那位江州都督衣着华丽,面色威严。
不能进入中枢有不能进入中枢的好处。
至少现在,李严很享受这种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而固若金汤的江州城防,又给了他十足的安全感与底气。
虽轻易不敢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