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拥兵自重,纵天子孔明能奈我何?
棨戟开道。
鼓乐喧嚣,马蹄踏踏。
江州都督的青罗伞盖终于穿过了江州大城的玄武门。
刘禅望向城门,盯着嵌在夯土城墙上镌着『玄武门』三字的青石,忽然一笑。
今日将要发生之事,大概就是大汉的玄武门之变了吧?
由于刘禅及关兴、麋威、赵广等禁军近将一身常服,又故意站到了道旁,青罗伞盖下的李严并没有将目光投过来哪怕一瞬。
见到楼船将军陈曶也不理睬,只是对着道中的李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骂:
“孽子!还知道回来!”
李丰颜色难看,想要跟父亲说天子已至,可李严骂话实在太密,让他根本无从插嘴。
见这逆子不言不语,只低着头在一旁默默受训,李严自觉无趣,终于停了下来:“回家吧,你母已应做好饭了。”
言罢,便命车驾折返。
李丰见此终于开口:“大人,陛下来了。”
李严猛地一滞,终于明白为何小小陈曶敢邀他出城,又为何他这逆子会出现在江州并如此作态。
不及整理衣冠,其人已忙不迭自车驾上跨了下来,随后伸长脖子四处张望,寻找天子身影,可寻了几圈都未能发现天子何在。
刘禅这才自道旁缓步走出,行至李严身后,冷声出言:“李卿,别来无恙。”
李严闻声毛骨悚然,猛地扭过身来,待见到那出声之人后,整个人满是不能置信之色。
他刚才目光从这几人身上掠过,也注意到这几人似乎有些不凡,却是根本没能认出这就是天子,以为是陈曶手下将校。
“陛下…陛下恕罪!”
“几年未见,陛下龙颜变化着实太大,老臣眼拙,实不能辨!”
“无妨。”刘禅笑了笑,拔腿便往玄武门行去。
关兴、赵广、麋威诸将跟上。
李严望着那位天子缓行的背影,神情复杂至极。
不过是“无妨”这最简单最平淡的二字,却让这位江州都督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种压力,自先帝崩后,他便再也没有感受过了。
“李卿车驾伞盖颜色殊丽,不知是用何物萃取?”刘禅越过了李严青罗伞盖后又忽然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地问道。
李严此时都还未回过神来,闻声一愣,反应过来天子在说什么后,心跳顿时停了一拍,紧接着额头汗密似珠,本能地扭头看向其子。
却见李丰目光躲闪,垂首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