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鸟都落不下去,跟坐牢一样,一个月才能跟着部队的补给船回来歇一天。算算日子,也快到他们轮休的时候了。”
苏晴晴看着父母脸上那混着骄傲和担忧的神情,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
她对那两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忽然有了一种真实的、血脉相连的牵挂。
他们为了这个家,去了最苦最累的地方。
而原主呢,却在他们辛苦付出的时候,在军属大院里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要死要活。
一股尖锐的愧疚感混着陌生的心疼,狠狠地攥住了她的心脏。她心疼那两个为了家庭在险地拼命的哥哥,更愧对“原主”——在哥哥们吃苦受累的时候,那个不争气的苏晴晴,却在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在军属大院里闹得天翻地覆。这笔债,如今都落在了她身上。
“等大哥二哥回来,”苏晴晴抬起头,迎着父母的视线,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我们家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刘翠娥和苏大海都愣住了,怔怔地看着灯光下女儿那张胖乎乎却异常认真的脸。
“嗯。”苏大海重重地点了点头,把烟袋锅在桌腿上磕了磕,“等你哥他们回来,看到家里这口井,肯定要高兴坏了。”
刘翠娥的脸上也重新挤出笑容,她擦了擦眼角,给女儿和丈夫的碗里都添满了鱼汤:“对,等他们回来,我天天给他们熬鱼汤补身子。快吃,饭菜都要凉了。”
一顿饭,吃得五味杂陈。
“娘,我明天想去一趟供销社。”苏晴晴突然开口。
刘翠娥正往嘴里扒饭的动作猛地一停,她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女儿:“去供销社?好端端的去那里做什么?”
苏大海也放下了手里的汤碗,看着女儿,没说话,却是在认真地听。
“咱家哪还有多余的钱和票了?”刘翠娥皱起了眉,语气里满是现实的窘迫,“再说了,县城的供销社离咱们村十几里地,你一个姑娘家,来来回回的不安全。”
这些问题,苏晴晴早就想好了。
她放下筷子,神色平静地看着母亲,不急不缓地开口:“娘,家里的针线都快用完了,盐罐子也见了底。再过几天大哥二哥就要回来了,我想着,去扯几尺布,给他们做身干净衣裳。他们在工地上那么辛苦,总不能回来还穿着破烂衣服。”
“扯布给哥哥们做衣裳”。
这话一出,刘翠娥脸上的愁容和戒备,一下子就软了。她看看女儿,又想起那两个在乱石滩吃苦的儿子,眼圈不自觉地就红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