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娥来了精神,立刻取下那块宝贝似的腊肉,拿到厨房里忙活起来。
苏晴晴也跟着走进去,帮着烧火。
灶膛里,火焰“噼啪”作响,映红了苏晴晴的脸,她一边添着柴火,一边看似随意地打量着这个简陋的厨房。
“晴晴,你看这肉,肥瘦正好!”
刘翠娥用刀小心地将腊肉片成薄片,每一刀下去,都带着珍惜。
灶膛里的火光映着她满是笑意的脸,心情极好地跟女儿念叨,“等吃了饭,娘就把你买的那块蓝帆布拿出来,给你和你两个哥哥做身耐穿的衣裳,你买的布多,肯定够了。”
苏晴晴往灶膛里添了一根干柴,看着火苗舔舐着锅底,暖意融融。
她笑着说:“娘,你和爹也做一套呗,那块布结实,爹出海穿正好能挡风。要是不够,咱们再去供销社买点,你们两个都多久没穿过新衣服了。”
“我和你爹这身还好好的,够穿,不用浪费那个钱和布票。”
刘翠娥头也不抬地拒绝,这是她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好东西永远先紧着孩子。
苏晴晴也不跟她争辩,话锋一转,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娘,上次大哥看的那个姑娘,人怎么样,实在不?”
刘翠娥切肉的手顿了一下。
她抬起头,脸上的喜悦褪去了一些,化为一丝复杂的愁绪。
她放下菜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
“人倒是好人,是邻村的,叫林巧,跟你大哥一样,都是实在性子,手脚也勤快。就是她那个娘……”
刘翠娥撇了撇嘴,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不满:“她娘是个厉害的,眼睛长在头顶上。话里话外,嫌弃咱们家穷,住的屋子破,连条像样的渔船都没有。之前托媒人去问,就一直拖着,说要再看看,再看看,不就是想给巧丫头找个更有钱的嘛!”
说到这里,刘翠娥又忍不住挺直了腰杆,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扬眉吐气的味道。
“哼,现在不一样了!部队和县里都给咱们晴晴送了锦旗和奖金,这事儿传出去,看谁还敢小瞧咱们家!”
苏晴晴静静地听着,心里已经有了数。
在这个年代,婚嫁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主流,女方家长的态度至关重要。
“那他们家提了什么要求吗?”苏晴晴追问。
“还能有什么。”
刘翠娥拿起菜刀,却没心思再切,只是在砧板上轻轻磕着,“媒人透了话,说是要‘三转一响’里头,至少有一样。手表、自行车、缝纫机,这三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