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到骨头里去,最是直接有效。
刘翠翠还在犹豫,她搓着围裙,小声嘟囔:“可,可这村里村外的,谁家跟谁家没点鸡毛蒜皮的小矛盾,我上哪去找那个最准的?”
“娘,您是村里的人情通,比我懂得多。”
苏晴晴笑着给她出主意,“您想啊,要不……您去跟林家田挨着田的婶子聊聊?就说咱们家现在条件好了,想给大哥说亲,问问林家姑娘怎么样。她们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肯定知道得多。您就当拉家常,听听她们怎么说不就行了?”
她学着村里妇人聊天的样子,惟妙惟肖地说道:“你就先夸,把林家姑娘往死里夸,说她长得俊,手脚勤快,谁家娶了是有福气。然后你就叹口气,假装发愁,说‘就是不知道这姑娘在家里,是不是也这么听话孝顺,她娘说一,她敢不敢说二’。娘,你信我,只要那家人跟林家有过节,你这话一出口,都不用你再问,她们家能把林家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给你倒出来。”
刘翠娥听得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巴掌拍在女儿的背上。
“你这鬼丫头,这心眼子都从哪儿学来的!跟个成了精的小狐狸似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脸上的愁云已经散得一干二净,心里亮堂得跟什么似的。
“就这么办!”
苏大海终于开了金口,一锤定音。
他看着妻子,沉声吩咐道,“翠娥,这事你下午就去办。嘴巴放甜点,手脚麻利点,别让人看出你是特意打听去的。”
“哎,我晓得了!”
刘翠娥应得干脆利落,整个人都重新焕发了精神。
一场关于未来儿媳妇的家庭危机,就在这小小的厨房里,被苏晴晴几句话轻易化解。
午饭时,香喷喷的腊肉炖白菜和松软的二合面馒头摆上了桌。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虽然不像之前那般狂喜,却多了一种沉淀下来的踏实和安稳。
刘翠娥一个劲地往女儿碗里夹肥瘦相间的腊肉,苏大海则默默地啃着馒头,时不时地扫过墙上那面耀眼的锦旗,嘴角总会不自觉地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吃过饭,苏晴晴借口有些困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