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得震天响,转身就朝村部广播室的方向小跑过去,脚步都带着一股子雷厉风行的劲头。
很快,村里那只老旧的大喇叭里,传出了李大栓憋足了劲的吆喝声,在傍晚宁静的渔村上空来回飘荡。
“通知!通知!全体注意了啊!村里所有男丁,不管老的少的,只要还能走得动道的,立刻到村部开会!重复一遍,立刻到村部开会!有重要事情宣布!谁要是不来,可别怪我李大栓不讲情面!”
各家各户的院门被推开,一个个刚端起饭碗或者正在收拾渔网的男人,脸上带着疑惑和不耐烦,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这又是闹哪一出?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听这动静,八成又是为了水的事儿。”
“不对吧?我刚听我婆娘说,苏大海家那个营长女婿回来了,闹得鸡飞狗跳的,是不是为这事儿?”
议论声中,男人们三三两两地朝着村部走去。
村部就是三间大瓦房,中间一间是会议室,此刻已经挤满了人。屋里烟雾缭绕,汗味和烟草味混在一起,嗡嗡的说话声吵得人头疼。
李大栓背着手,板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努力维持着村长的威严。
就在这时,苏长友拄着拐杖,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屋里原本嘈杂的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这位老支书身上。
苏长友走到屋子正中的那张破旧的八仙桌旁,将拐杖往桌边一靠,发出“叩”的一声轻响。
他浑浊的老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平静,却带着让人不敢造次的威严。
“今天叫大家来,不为别的,就为一件事。”
老支书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咱们村,可能要不太平了。”
一句话,让屋里的气氛瞬间绷紧。
李大栓清了清嗓子,往前站了一步,接上话头。他已将苏晴晴的计策融会贯通,此刻用他自己那套最能唬住村民的腔调,把事情的严重性渲染得淋漓尽致。
“支书说得对!大伙儿还记不记得,前两天我去公社开会,提过邻省有渔船丢了孩子的事?就在刚才,公社来了紧急通报,情况比想的还严重!基本确定那伙天杀的人贩子,就往咱们这片海岛上流窜过来了!”
他一拍桌子,唾沫星子横飞。
“这帮畜生专挑咱们这种偏远的海岛下手,偷孩子,抢女人,什么没人性的事都干得出来!”
“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