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两面钉上厚厚的木板,再用打包带像捆柴火一样死死勒紧,木板边缘被勒得深深凹陷下去。
精密的天线阵,此刻看起来就像一堆等待运输的粗糙建材。
指挥方舱和配套的发电车拆解相对“温和”,但时间压力下同样粗暴。
宋和平要求三天内运到埃及北部,等待托比的消息入港装船,之后还要架设、调试。
每一分钟没有一秒钟都性命攸关。
因为英国人和戴胜鸟军方联合动手的时间越来越近,容不得任何拖延。
指挥方舱和配套发电车不是整体运输,而是拆解核心部件。
指挥方舱内,复杂的电子机柜被整体从底座上“撬”下来——不是断开连接线,而是直接用液压剪剪断密集的线缆束!
五颜六色的线头裸露着,像被斩断的神经。
瓦西里看着一地狼藉的线缆,啐了一口:“记好颜色和接口!到了地方再他妈一根根接回去!”
发电车更甚。
为了减轻重量和体积,他们决定只拆走柴油发动机和主发电机。
几个工程技术人员围着轰鸣的机组,在它还在运转时就粗暴地断开了油路、电路和冷却管路,结果又是一阵油污喷溅……
然后用巨大的撬棍别开发动机底座螺栓,最后用小吊车硬生生将还在散发着高温的庞大机组从底盘上吊了起来!
滚烫的排气管几乎擦着操作人员的肩膀,空气中瞬间弥漫起焦糊味。
吊在半空的发动机滴着油污,被迅速用油布包裹、固定在特制的钢制托架上。
整个仓库宛如一个疯狂的钢铁交响乐现场。
焊枪的蓝色弧光此起彼伏,如同死神的镰刀划破空气,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金属熔化的滋滋声和刺鼻的白烟。
切割砂轮高速旋转,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火花如同金色的暴雨般倾泻在水泥地上,留下灼热的痕迹。
沉重的扳手敲击、撬棍别动金属的闷响、气动工具的嘶吼、俄国技术员们用斯拉夫语夹杂着蹩脚英语的咆哮指令,以及钢铁构件被强行分离、扭曲时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呻吟声,汇合成一股狂暴的、令人窒息的工业噪音洪流。
汗水混合着油污,顺着技术员们紧绷的脸颊和脖颈流淌,滴落在冰冷或滚烫的金属上,瞬间蒸发或凝结成黑色的污渍。
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燃烧的金属、柴油、汗水和一种近乎野蛮的、为了达成目标不惜代价的狂热气息。
当第一批拆解、加固、包装好的核心部件——被裹得像木乃伊的发射架集装箱、钉着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