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凝神沉思。然后她又说道: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由谁来替补黑天鹅的角色。”
“决定了吗?”
“黑天鹅对演员的形象和技能要求都很高。”
“是的。”
“同时还要具备激情和爆发力。”
“没错。”
“最要紧的是明天就要公演,根本没时间再排练了。”
“天啊!”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住了口。双方沉默了半晌。校长咬了下嘴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
“羽筝。”
“嗯?”
“你熟悉黑天鹅的舞步吗?”
“之前练习过几次。”
“你原地能单腿旋转多少圈?”
“最多一次试过60圈。”
“你能展现出黑天鹅诱惑的一面吗?”
“角色的多面性是我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素养。”
“好极了。那么,我希望由你来演黑天鹅。”
“那么白天鹅呢?”
“也是你演。”
“也是我演?”
“没错。一人饰两角。白与黑,光与暗,善与恶,都集于一身。”
“可是……”
“你既是善良的白天鹅,又是魅惑的黑天鹅。在升华成天使的同时,也要化身成女巫。一句话,既要面带微笑,又要露出毒牙。”
“太不可思议了!可是……”
“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我想是这样的。可是……”
“羽筝,你想过没有,这次公演此前已经做了大量的宣传,整个文艺界都投以极大的关注,如果演出失败,将会使学校蒙羞,声誉扫地,我作为校长也会难辞其咎,将成为众矢之的。”
“天啊!”
“羽筝,你知道中国人是怎样看待芭蕾这门艺术的吗?”
“啊?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芭蕾刚开始在中国落脚的时候,确实引来极大的轰动。但这种轰动只是来源于群众的猎奇心。他们看芭蕾舞剧时的眼光,跟看马戏的猴走钢丝、看魔术的身首异处、看杂技的空中飞人,根本没什么两样。他们一副麻木不仁、无动于衷的神态,从头到尾没有任何感想,也懒得去感想,终场时仿佛刚睡醒似的说道:‘啊,原来这就是芭蕾,简直莫名其妙,一群哑巴。’这些艺术贱民接受不了新鲜事物,抱着守旧的思想,觉得舞台艺术就应像腌制咸菜一样,放进酱缸里,过一段日子,腌出味来了,那才有味道,才好吃。而且这些酱缸里的蛆受不了阳光的刺激,看见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