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就迫不及待地把眼睛闭上了。他们空洞的内心和枯萎的灵魂一样,恨不得让棺材里腐化的尸骨跳出来为他们载歌载舞。任何优雅的动作在这些俗物眼里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艺术本身就是一面镜子,恰恰反映出他们自身心灵的写照。这些凡胎蠢物不期望瞻仰白色浪漫的顶峰,而更乐于在污泥中打滚。节奏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快慢,形象只不过是符号,象征只不过是接触,抒情只不过是表情。他们肥大的脑子里装满的都是平庸的思想,再也装不下高尚的真理。”
校长像开了闸门似的,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或许一个人压抑过久,无论遇到什么对象都要尽情宣泄一番。平时受堤坝遏制的水库积蓄过满时,当闸门一旦开启就会像山洪爆发一般。校长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演员们在舞台上筋疲力尽地表演,表演给谁看呢?一群无赖,一群流氓,一群无可救药的色情狂。这些人不外乎两种嘴脸。一种是面目可憎的淫棍。他们满脑子都是下流肮脏的念头,骨子里流淌的就是没有教养的血液。就像苍蝇看到屎一样,但凡他们看到一点点看上去觉得情色的动作,他们就兴奋了,热血沸腾了。他们的眼神一刻也离不开女演员的大腿,从这一点来说,他们确实是认真的观众。另一种是阴沉忧郁的阳痿患者,这些人多半是气血亏损的老头。他们的头顶只有稀疏的几根白发,额头上爬满了皱纹,但当看到女演员娇喘时,他们的眼睛里射出不同寻常的欲望之光。他们想入非非,沉迷在幻想中,虚弱的生命就靠这一条细线来维持。这些性无能者再也无法享受现实世界的性爱,只能偷吃精神世界的禁果。艺术的神圣被污秽的眼神玷污,被龌龊的渣滓亵渎,被阴暗的磷火笼罩。我总算明白观众是些什么东西了。他们什么都不是。假使芭蕾不能受到理解,那就让它毁灭吧。真理是生,虚伪是死。”
校长终于说完,停顿了一下,继而起身,手稳稳地按在羽筝的肩膀上,接着说道:
“羽筝,我可以信赖你吗?”
“我听从您的指引。”
“你只需要像平时练习那样,把自己的真实水平发挥出来就好了,我相信你可以游刃有余地往返于白天鹅与黑天鹅之间。”
“您太过奖了。”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不仅可以积累舞台经验,而且对今后事业的发展也有很大帮助。”
“我一定会加倍珍惜的。”
“我对你很有信心,你不要辜负了学校对你的栽培和期望。”
“学校就是我的第二个母亲。”
“你还有一整晚的时间来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