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猛地睁开眼,眼底最后一丝理智被仇恨的火焰吞噬。
他一把攥紧戒指,金属棱角深深刺入血肉。
"明日,我亲自护送你过边境。"
艾丽莎的笑容在火光中妖冶绽放,她伸手抚上阿诺德的面颊。
"这才是我记忆中的哥哥。"
她的指尖冰凉如死尸:"记得我们小时候在霜刃堡的誓言吗?"
"莱曼家族的血..."。
阿诺德机械地接道,铠甲下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必须用敌人的血来偿还。"
帐外突然电闪雷鸣,惨白的闪电照亮了散落一地的地图碎片,那些被撕碎的疆域图案像是预示着克兰王国即将到来的命运。
阿诺德解下佩剑重重插在地上,剑柄上的家徽沾满鲜血。
曾经象征荣耀的霜刃,此刻仿佛在血泊中泛着寒光。
"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艾丽莎淡淡的说道,转身时裙摆扫过剑锋。
她掀开帐帘的瞬间,暴雨倾盆而下,仿佛上天都在为这个决定落泪。
阿诺德独自站在摇曳的烛光中,听着渐远的脚步声与雷声交织。
当他拔出佩剑时,剑刃倒映出的那张脸,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第二天黎明时分,东方的天际刚泛起鱼肚白,阿诺德已披甲立于营门前。
晨雾如纱,笼罩着整装待发的队伍。
艾丽莎一袭墨色斗篷,兜帽下的面容苍白如纸,唯有那双眼睛燃烧着令人心悸的火焰。
黑水河畔的边境要塞在晨光中显露出狰狞轮廓。
阿诺德抬手示意队伍停下,铁手套在缰绳上勒出深深的凹痕。
河对岸,洛斯王国的黑色旗帜已隐约可见,像一群伺机而动的秃鹫。
"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阿诺德的声音比河面的薄冰更冷。
他翻身下马,铁靴碾碎了几株沾着晨露的野蔷薇。
艾丽莎轻轻掀起兜帽,露出一个令人心碎的微笑。
“就送到这里吧。”
她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比晨雾更冷。
阿诺德沉默片刻,走到艾丽莎面前,伸手替她拢了拢斗篷的领口,动作僵硬得像是在触碰一尊冰雕。
“洛斯人狡诈如狼,你……”。
他的嗓音沙哑,像是被砂砾磨过。
艾丽莎终于抬眼看向阿诺德,嘴角扯出一丝讥诮的弧度:“怎么?现在才想起要劝我回头?”
她伸手为兄长整了整肩甲上的霜刃纹章,指尖在家族徽记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