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开,还死死握着一个吊坠,怎么都不肯松手。”
楚宁默不作声地接过木碗,微微低头,热气扑面,唇齿间才缓缓恢复一丝知觉。
“谢谢你。”他声音低哑,像雪下雷石被风雕过。
少女坐到他对面,笑道:
“我叫冬儿。你呢?”
“楚宁。”
他低头喝了几口热水,沉默良久后,抬起眼,目光环视四周。
这是一个不大的帐篷,粗糙的兽皮内壁挂着用骨针缝制的布帘,角落里摆着一张用冰原铁杉木临时搭建的小床。
床脚下堆着几张剥得干净的兽皮,有雪狼、山兔之类,也有几块还未晒干的骨头挂在简易的火架上,隐隐散着野血味。
最引人注目的,是靠墙挂着的一张破旧的兽皮地图,用染料标记着几个特殊的雪地坐标,密密麻麻,像是多年追踪痕迹的积累。
火堆旁,一个小小的陶罐悬着热水,炉边置着一排削好的木箭。
楚宁收回目光,淡淡问:“你……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
冬儿点了点头:“是的。现在是。”
她顿了顿,神色轻柔,却也藏着些疏离:“从小是跟爷爷一起长大的,他教我辨风、捕猎、做陷阱……这个帐篷,是我们曾经在冬猎时临时搭建的栖所。”
她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熊裘。
“这件……是他最后一次外出带回来的。”
楚宁眉心微动,没有打断。
冬儿静了一会儿,仿佛那些记忆都埋在风雪里,轻声道:
“那年爷爷发现了一头棕熊,按理说,以爷爷的本领,猎它不算难。但那头熊不对劲。”
“它疯了似的,从山巅一直冲到雪湖边,眼睛发红,口吐黑气……爷爷那次,没回来。”
她说得平静,但每一字都像冻入冰层中的血线。
“我找到它尸体的时候,它的爪子已经被磨平了,全身血肉炸裂,像是……自己把自己撕烂的。”
楚宁听得沉默不语。
冬儿望着炉火,又补了一句:
“我怀疑,不只是那头熊。后来雪狐也变得极难见到,北山的狼群开始互相撕咬,连雪雕都撞山自死。我爷爷说……这是‘雪前夜’。”
“雪前夜?”
冬儿点头,低声:
“是古早的传说——大灾来临之前,极北的风会乱,兽会疯,雪会逆天而落……仿佛连天都不愿再遮住这片地狱。”
帐篷忽然安静下来,只有炉火咔哒燃烧的微响。
楚宁默然,指尖摩挲着吊坠,心中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