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着七叔公那张橘子皮似的老脸。浑浊的眼珠半眯着,目光却悄悄在几个青壮年脸上扫来扫去。
季耀祖和另外几个平日里跟着他厮混的季家子弟,围坐在七叔公旁边。
他们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嘴里说着恭维话,眼睛却像是不受控制般,时不时地瞟向七婶婆。
“七叔公,您老真是运筹帷幄,那季岁岁再厉害,还不是被您老拿捏得死死的。”季耀祖声音带着刻意的讨好,眼神却黏在七婶婆窈窕的腰身上。
“就是就是!”另一个季家子弟嘿嘿笑着,时不时地瞟着七婶婆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脖颈上,“七叔公您就是咱们季家的定海神针,有您在,砖窑都是咱们的囊中之物,跑不了。”
“对对对!”旁边的季家子弟咽了口唾沫,直勾勾地盯着七婶婆的手,“……七婶婆这豆腐,做得也是一绝,嘿嘿……七叔公您老真是有福气啊。”
他们的话,表面上是恭维七叔公,实际却透着一股子的酸气。
棚内其他几个上了年纪的族人,要么眯着眼睛假寐,要么低头不语。
年轻些的,则偷偷交换着眼神,脸上挂着心照不宣的嫉妒。
要不是为了看七婶婆,谁天天来这木屋子里蹲着。
七叔公这老不死的,黄土都埋到脖子根了,走路都恨不得打晃,还霸占着七婶婆这么个水灵灵的小媳妇。
七婶婆那眉眼身段,在这苦寒之地,在一群没摸过女人的季家子弟心里,就像雪地里开出的水仙花,勾得人心痒难耐。
季耀祖他们几个,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流放地里熬了十年,根本没碰过女人,早就憋得眼珠子发绿。
此刻看着七婶婆弯腰时勾勒出的柔软曲线,恨不能立刻扑上去,把这朵娇花揉碎了,吞进肚子里。
“咳咳……”七叔公脸色阴沉地咳嗽了一声,充满了警告。
季耀祖几人慌忙低下头,避开七叔公的视线,“七……七叔公,”季耀祖谄媚地笑着,“我们就是……就是馋七婶婆做的豆腐了。”
“对对对,馋豆腐,馋豆腐了。”其他人连忙附和。
“哼。”七叔公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嘲讽。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几人那副怂样,又瞥了一眼七婶婆的背影。
馋豆腐?
哼!
是馋七婶婆这块“嫩豆腐”吧。
他心里门儿清,这几个小崽子肚子里那点龌龊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帮没出息的玩意儿,流放十年,别的本事没长,就长了点下三滥的色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