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酸水一股股往外冒。
“王老师,”秦淮茹凑过去,压低声音,带着点“过来人”的熟稔,“扫院子呢?累不累?要不歇会儿?”
王晓兰愣了一下,有点拘谨:“不…不累,秦姐。”
“唉,”秦淮茹叹口气,扫帚杵在地上,“你说这人啊,命就是不一样。像王老师你这样有文化有工作的,多好,清清白白,找个好人家也容易。不像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命苦,想找个依靠都难,还尽被人瞧不起…”她话里话外,又在点张建军。
王晓兰脸一红,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接话。
秦淮茹见她不吭声,更来劲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旁边几个扫院子的妇女听见:“不过啊,王老师,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找对象啊,也不能光看身份地位。”
“有些人,爬得是高,可心也狠着呢!对院里多年的老邻居,那是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都不讲!你说,跟这样的人过日子,心里能踏实吗?”
这话指向性太明显了!王晓兰脸色变了变,握着扫帚的手紧了紧。
“秦淮茹!你胡咧咧什么呢!”王主任正好走过来听见,气得脸都青了,“再胡说八道,街道的补助你也别想要了!”
秦淮茹脖子一梗:“王主任,我说啥了?我就是跟王老师唠唠家常!这年头,还不兴人说真话了?”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和自行车的铃声。张建军推着车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宋卫国。
秦淮茹一看张建军回来了,心里一虚,但想到自己那些话,又挺了挺腰板,故意大声对王晓兰说:“王老师,你看,有些人啊,就是听不得真话!”
张建军仿佛没听见,目光直接越过她,看向正拿着簸箕、缩头缩脑想往自家门里溜的阎埠贵。
“阎埠贵。”张建军的声音不高,但冰冷,阎埠贵瞬间停止脚步。
阎埠贵浑身一僵,手里的簸箕“哐当”掉在地上,垃圾撒了一脚。
他脸色煞白,转过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张…张厂长…您…您回来了…”
院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阎埠贵身上。
扫院子的停了,看热闹的也屏住了呼吸。秦淮茹也忘了刚才的话茬,惊疑地看着。
张建军走到院子中央,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两根手指夹着,对着阎埠贵晃了晃:“认识这个吗?”
阎埠贵瞳孔猛地一缩,腿肚子开始转筋,嘴唇哆嗦着:“不…不认识…这…这是啥…”
“不认识?”张建军冷笑一声,看向宋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