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他的一些言论,不过最有过节的还是张士元之父,险些为他所害。”
险些被张居正打一顿,也算是被害吧?
“竟有此事?”
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讶异地看向张允修,似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
袁宗道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云兄该不会,家中有长辈弹劾过那位先生?”
万历时期弹劾张居正而获罪的官员可太多了,依着袁宗道的猜想,这位少年族中估计有官员因弹劾张居正而被贬。
张允修说话含糊其辞,由不得三人展开了联想。
“对!”张允修一拍大腿说道。“正是如此!”
他脸上做痛苦状。
“家叔苦啊!仅仅是弹劾了新政,便被一贬再贬,我原在府学读书,地方官员为讨好张江陵,险些革除了我的学籍!实在是可恶啊!”
嘶
三人吸了一口凉气,能够当上监生的,起码都有个秀才、举人功名,革除了学籍便等于断绝了科举之路。
这张居正害人不浅!
刘东定怒然说道:“想当初国子监之吴编修,便是因夺情之事弹劾张江陵,而遭受廷杖,据说其归家之后,大腿部挖出了腐肉数十块,令人触目惊心!张江陵此獠实在可恶!”
他又骂我爹!
张允修默默记住了对方的样貌。
“刘兄不可如此。”袁宗道四处看了看,生怕谈话被人听到一般。“于我看来,这张江陵功在新政,让朝堂焕然一新,可过在专权,排除异己,专横跋扈,非臣子所为.”
张允修则挑了挑眉毛,摇摇头说道。
“非也非也,于我看来张江陵之过错,主要还是在新政之上。”
“哦?这倒是新奇。”袁宗道有些意外。
实际上,在国子监年轻儒生中,张居正新政的评价还算是中规中矩,整顿吏治,革除弊病,这都是符合传统儒家观念的。
反对者也仅仅是说,张居正推行新政太过于强硬,或是说在民间施行过程有所偏差。
眼前这位云兄,竟然口口声声说张居正的过错在新政之上,他有何倚仗?
袁宗道当即起了兴趣,拱拱手说道。
“云兄有所高见?”
张允修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
“自古王朝崩溃,不过二三百载的事情,立国过了两百年,往往便弊病丛生。
张江陵推行改革,出发点是好的,可新政本质上却依旧未跳出传统王朝变迁的桎梏
所谓不破不立,想要我大明朝长治久安,仅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