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
听闻此言,徐学谟紧紧皱起了眉头,十分不理解地说道。
“子维先生,莫不是让我去求那张士元?”
“非也非也。”张四维摇摇头解释说道。“老夫的意思是,此局乃张士元为你设下,自然也只有从他处入手。
若是将张家父子绳之以法,还朝堂一片清正廉明,届时那仁民医馆,还不是无根之木?查封医馆,截断祸源,这棘手难题,岂不就迎刃而解了?”
他笑着继续说道:“届时,叔明将那痔疮膏改为‘张士元痔疮膏’,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徐学谟眼前一亮,可还是喟然长叹。
“下官如何能够不明白这个道理,然如今之际,那张士元已然成了些气候,皇帝也站在他们那边,想要拨乱反正,非一时之力也!”
“叔明终究是看得短浅了些。”张四维发出一阵叹息。
徐学谟疑惑:“子维先生另有见解?”
张四维悠悠然说道:“倒是说不上什么见解,无非是审时度势罢了。
于你看来,那张家父子风头正劲,有医馆之功效,又有那申时行在朝堂上之助力,加之皇帝信任,似乎他们便是无懈可击了。”
“难道不是如此?”徐学谟不解地说道。
“非也!”张四维笑着说道。“此乃困局,也乃机遇也!当今陛下冲龄缵承大统,自小便由那张江陵管教,张江陵对其教导之严苛,古今罕见也!
然过犹不及,天子执掌乾坤,眼里怎能容得下沙子?即便是张江陵这般托孤老臣,皇帝尚且会有所猜忌,更何况是张士元这般人物?”
“先生的意思是挑拨二人关系?”徐学谟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可随即还是摇头说道。
“子维先生所言,下官明白,可张士元自小便伴读皇帝,屡次助皇帝整治朝臣,想来皇帝难以猜忌此人吧?”
“哈哈哈哈!”张四维突然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徐学谟都有些发毛了。
徐学谟忍不住说道:“子维先生何故发笑?”
“我笑你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却不知古今皇帝之秉性!”
张四维目光炯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自古以来,皇帝临万乘之位,握乾纲独断之权,便必然常怀猜忌之心!从前张允修不太出彩,皇帝或许信任有加,可事到如今其人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出风头了?”
听闻对方的分析,徐学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却又听张四维继续说道:“史书之上,便连宗室近亲,都亦难释防,更何况是张允修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