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子?汝觉得皇帝真能对其完全信任么?”
他眯起眼睛。
“以此,咱们无需太过于渲染,只需要微微推波助澜,皇帝与那张士元之嫌隙,必生也!”
这一番话下来,顿时令徐学谟眼前一亮,他连忙拱手说道。
“子维先生洞察人心!下官拍马所不能及!”
“如此尚且不够。”张四维又摇摇头说道。“帝王猜忌乃是是明枪,百官倾轧乃是暗箭,更为要紧的是借这场大头瘟做文章,把民间这潭水搅浑,才能让张家父子首尾难顾!”
徐学谟手臂支撑着身子,有些微微发颤,他激动地说道。
“子维先生说得有理!水可载舟,亦能覆舟也!这场大头瘟下来,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他张士元还能救所有人么?那仁民医馆再好,也少不了坊间对其非议之声!弄出点事儿来,自然令其焦头烂额!”
张四维呼出一口气说道。
“事到如今,唯有鱼死网破了。”
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徐学谟。
“咱们从前之谋划,皆可一一施行。”
“先生是说.”
一时间,徐学谟想了许多,可内心中对于张允修的恨意达到顶点,已然不能够令他冷静,咬着牙说道。
“子维先生且安心,我等定然将此事办得妥帖!”
“如此甚好,不过仍需要深思熟虑.”
张四维起身,于屋内不断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转头提醒说道。
“汝身子尚且不适,要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凡事记得莫要留下踪迹,有些事情交予其他人办就好。”
见张四维竟如此关心自己,徐学谟鼻头不由得一酸,竟吃力爬起,跪在床榻上磕了几个头。
“先生之恩情,下官无以为报,定然肝脑涂地!”
张四维脸上也露出温和的笑,上前将对方搀扶好躺下。
“你我二人说什么场面话。”
他又想了想说道。
“说起来,不是还有个御史么,杨四知,此人大忠也,让他去办便好了。”
张四维回到府上时,天色已然渐暗,他简单用完晚膳,便一个人入了书房。
府上书房里陈设典雅,唯有一幅唐代韩滉的《五牛图》高挂其上,每头牛一字排开,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寻常人见了不觉什么,可若是有行家见了,定然会对张四维府上有这幅画啧啧称奇,此千金难换也。
然而,在这幅价值连城的画作下头,张四维却着一身浆洗发白的道袍,坐在书案之前,显得异常认真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