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能与阳明公相提并论?”
王阳明在大明朝可是堪比圣人的存在,心学教徒遍布大江南北。
前首辅徐阶还曾经称其为“文武之烈,盖三百年所未有”。
张居正反对“心学空谈”,可对于心学还是持肯定态度的。
就是这样一名“圣人”,自家那荒唐不堪的幼子,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申时行没有反驳,而是笑着说道。
“阳明公为人所称颂,可年轻时候倒也被人看作是离经叛道,诸如格竹七日、痴迷道佛,甚至因豪言壮语,被人批驳为狂生。
当时可没人觉得,阳明公会成‘圣人’之功。”
张居正却还是摇摇头说道:“士元相差甚远,不必再提。”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无奈。
“这孩子思绪令人琢磨不透啊~”
他想起那日跟张允修的交谈,对方提到倭国有银矿,南洋有香料众多,这张居正倒还有些耳闻。
可什么极西之地,有黄金万两,甚至有亩产数十担之粮种,还有沃野丰田万顷,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然而,偏偏张允修每每夸下海口,却基本上都能够实现。
难道,朝廷真要效仿永乐皇帝,下洋去西方寻访什么黄金洲跟粮种么?
此言若在朝堂上提出来,未免显得他这个首辅有些儿戏了。
申时行询问说道:“这‘开海一事’?”
张居正摇摇头说道:“没那么简单,南直隶那边闹腾的很,加上水患肆虐,一条鞭法施行尚且艰难。
这‘开海’‘重商’之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国家大事从来便没有“干脆”一说,如此大的体量,想要提出一项涉及全国的政令,没有一些时间缓冲是万万不能的。
申时行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他真怕张居正要一意孤行,立马推行‘开海’‘重商’,那朝堂之上,怕不是又要一阵血雨腥风。
想了想,他忽然笑着说道。
“学生想来,恩府不提推行此事,倒是一件好事。”
张居正有些疑惑:“从何说来?”
申时行解释说道:“若是恩府着力推行此事,必将引来无数人之反对,原本对新政颇有微词之人,也必将群起而攻之,便是阻碍重重。
可让令公子放手去做,他凭着锦衣卫同知,元辅公子,皇帝发小,这许多身份,什么事情做不得?
令公子早有荒唐之名,他干出些出格事情,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若‘开海’‘重商’取得成效,恩府便暗自为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