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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想过,此行真对万民有益?此非常时期,当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
海瑞摇摇头,他所见视角却是完全不同。
“江南不似北直隶,此地百姓靠着桑田,靠着纺丝工坊过活。
自水患以来,扬州城内丝行商贾非但不思救灾,反倒是压工价,涨丝价。城外蚕农没了生计,城内百姓也失了生计。
若不以雷霆之势处置,扬州城单单靠赈灾粮,如何能够解水患之困?彼时有无数百姓饿死街头,且看抚台大人有何高见!”
在海瑞看起来,扬州城首要问题反倒不是什么水患了,乃是人祸。
一个是官吏不愿听令,赈灾敷衍了事。
另外一个则是江南商贾众多,不单单为祸一方,甚至为为牟取暴利,趁机囤货居奇。
在江南地区,最为显著的便是丝绸布匹价格了,丝布价格一涨,其余也跟着水涨船高。
再富足之地,也禁不起这般折腾。
殷正茂则是说道:“城外桑田被淹,丝布涨价倒是正常,我们有朝廷的赈济粮,上下协调之下,理应不会饿死人。”
海瑞摇摇头:“江南胥吏狡黠,即便赈灾粮够,发放到底下也会克扣,最后仅是不让人饿死。
靠着囤货居奇,这群人便会将平民百姓之积蓄一扫而空!”
两个人针锋相对,谁也没有办法说服谁,殷正茂却起了另外的心思,他思虑着说道。
“江南自古货殖之道盛行,不单单是商贾,便连士绅大族也是经商的。
想来若要解决江南之困,靠着经济学之道,或许能行?”
这些日子以来,即便是远在南直隶,殷正茂也听闻了京城内的大小风波。
特别是针对经济学的讨论,他也将《国富论》大致看了一遍。
外头许多儒生儒士,对于张允修口诛笔伐,殷正茂却觉得,经济学之道几经验证,或许真能够有奇效。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一拍书案说道。
“我等许是可修书一封去京城,看看那张士元如何说,于经济之策,他许能够有处置办法?”
一提起张允修,海瑞便眉头紧皱。
“此人办那什么拍卖会,于京城掀起奢靡之风,某若非脱不开身,定然好好参他一本!”
自从报纸出现后,通过《万历新报》《京畿日报》还有一干小报的传播,京城内可以有个风吹草动,各地都能够知晓了。
显然,对于经济学这种货殖之道,海瑞天然便很是排斥。
殷正茂却笑着摇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