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岂是他能够轻易控制的。
近来尔父还有江南各有识之士,已然召集天下士绅商贾,共同要给那张士元一个教训。”
王世懋咬着牙齿说道:“届时天下物价飞涨,不论是布匹还是丝绸,亦或是粮食,江南乃天下经济重地,必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于江南之地,可破张家父子狼子野心。
于京畿之地,我等也可靠着这期货市场,挽回往日在西山工坊受到的损失不是?”
听闻此言,王士骐眼前当即一亮:“那晋商也跟咱们站在一块?”
“这是自然。”
“张士元倒行逆施,已然令天下人神共愤,此间便是应有之义!”
王士骐感慨着,可他随即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侄儿倒还有些顾虑,那张士元眼见情况不对,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断然不能。”
王世懋老神在在的样子,很是笃定地摇头晃脑起来。
“他张士元敢掀桌子,那便是砸自己的摊子,这偌大的期货市场,而今不单单干系到西山一干物资的流通售卖,还涉及到京城上上下下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贸易。”
他眯起眼睛看向对方。
“届时将京城闹出大乱子,就算是有皇帝和张江陵护着,可挡得住民愤,可挡得住天下之悠悠众口?”
“照这般说来”王士骐挑了挑眉毛,“那张士元倒是给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寻了一条死路。”
“不可小觑于他,且还有那张江陵。”
王世懋在官场摸爬滚打二十余年,对于张居正的手段很是忌惮。
从前,若不是张居正执掌朝政,他又怎会早早致仕回乡呢?
可他还是笑着摇摇头说道:“不过,情形大抵是对咱们有利的,张士元这招便是险棋,显然他与其父还是差距太多。
这天下货物皆是在士绅商贾手中,而天下货殖唯有江南最为繁盛。
我等手里握着货物,即便他张士元有期货市场,可要定价几何,还不是我们这群士绅商贾说得算?”
他捋须悠悠然说道。
“依照老夫看来,张家父子想着对付这天下士绅与商贾,便是取死之道!”
听到这里,王士骐脸上不由得露出欣喜。
他原以为自己在父辈眼里真成了败家子,却不想峰回路转,甚至加入到了这天下纷争之中。
一时间,王士骐觉得自己豪气干云,紧紧握住了拳头,激动万分地说道。
“要让张士元这小子知道厉害,我等在北直隶大大赚取银子,也算是为江南助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