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甲板之上,江面湿冷的寒风刺骨,刘靖却怡然不惧,眺望远方。
目前一切进展顺利,有王家的关系在,基本无人会来寻他麻烦。
不过,之前王冲曾说过,似乎其父与杨渥的关系并不好。
也不知杨渥即位后,会不会发生变故。
希望不要出幺蛾子。
下午时分,漕船抵达丹徒镇码头。
临近年节,码头冷清了不少,江面上的渔船寥寥无几。
天气愈发冷,鱼都藏到江底取暖,一天下来打不到什么鱼。
火儿绑好缆绳后,刘靖花了几文钱,让一个渔夫去家里报信。
很快,李松等人便赶着牛车来了。
“卸货!”
刘靖招呼一声。
李松等人立即上船卸货,一个个竹筐被搬下船,放在牛车上。
竹筐上蒙着麻布,让人不看出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
但从李松等人吃力的表情来看,竹筐应当不轻。
忽地,一名火儿脚底一滑,手中竹筐砸落在地上。
哗啦!
黄灿灿的铜钱顿时从竹筐中倾泻而出,滚落一地。
嘶!
一时间,码头上响起一连串吸气声,围观的力工与渔夫们眼睛都直了。
刘靖微微皱起眉头,吩咐道:“小心些。”
“哦哦。”
见东家没有责骂,火儿心头暗自松了口气,迅速将散落的铜钱收拢起来,装回竹筐里。
铜钱足足装了一牛车,除此之外还有十几石粮食。
来来回回运了好几趟,才将粮食彻底运完。
刘靖朝着艄公交代道:“你等安生待着,若有事可去镇南寻我。”
“东家宽心,俺省得。”
艄公点头哈腰的应道。
他与施怀德的情况有些类似,原是渔夫,家中唯一的儿子在正月那场叛乱中,双腿被投石车砸断,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得有人伺候着,属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当刘靖开出两贯一个月的工钱时,艄公毫不犹豫就应下了。
两贯钱,足以保证一家三口人吃穿用度。
至于随船的两个火儿,则是从人牙子那买来的,年岁不大。
他们三人就住在船上,随时待命。
交代完,刘靖侧坐在车辕上,李松轻轻挥舞着鞭子,赶着牛车朝家行去。
回到宅院里,一股煤味儿扑鼻而来。
原本平整的黄土院子,此刻都被染黑,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晾晒的蜂窝煤。
待到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