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道:“祸不及家人,本官虽占了歙州,但对陶刺史素来敬仰。待过阵子,便送陶夫人出城,与家人团聚。这段时日,委屈陶夫人在府中住着。”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与陶雅又没有深仇大恨,没必要杀人全家。
今日是仇敌,往后未必没有合作的机会。
所以,没必要把路走死。
小妇人神色真挚地感激道:“将军仁德。”
这两日她提心吊胆,一夜三惊,如今得了刘靖的保证,总算可以睡个安生觉了。
不多时,狗子便领着一名老大夫来了。
一番诊断后,老大夫在婴儿肚子上揉按了一阵,婴儿便奇迹般的止住了哭声,随后又开了几服药,交代一番事宜后,就离去了。
“若无事,本官就先走了。”
刘靖说罢,转身离去。
回到公廨之中,迎面就撞上快马赶回来的余丰年。
“监镇,绩溪县拿下了!”余丰年兴奋道。
“干得不错。”
刘靖微微一笑。
余丰年说道:“稍后俺便要赶回去,监镇可有交代?”
刘靖收敛笑意,正色道:“你告诉庄三儿,五日后,我会安排八百援兵赶往绩溪县,只有这八百人,后续不会有增兵,接下来就全靠他们自己了。半个月,只需守住半个月,钱镠的援军就会赶来,陶雅担心腹背受敌,必定会退兵。”
陶雅兵力占优,在摸清绩溪的兵力后,不排除他会分出一部分兵力攻打绩溪,自己率大军直奔歙县。
所以,八百人已经是刘靖的极限了。
“俺记下了!”
余丰年郑重地点点头。
待到余丰年离去,狗子忍不住问道:“监镇,假如钱镠不来驰援咱们呢?”
刘靖挑了挑眉:“那咱们就只有跑路了。”
该谋划的,他都已经谋划了。
假如因为各种意外,钱镠的援军并没有来,那刘靖也没办法。
成大事者,能力固然重要,气运也同样重要。
半个月,一个月还能勉强坚持,但想长时间坚守肯定是守不住的,城中百姓虽多,但跟他刘靖并非一条心,不可能同仇敌忾帮他守城,逼急了的话,有人煽动,反而会引发暴乱。
若是援军不来,说明刘靖气运未到,只能跑路,蛰伏静待下一次机缘。
夕阳西斜。
一名士兵拎着食盒走进大堂。
狗子接过食盒,从中取出两碟小菜,外加两海碗米饭,放在堂案之上。
刚刚端起碗,扒拉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