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行伍后,也是从大头兵做起,完全是野路子,所以他用兵最喜弄奇。
前段时间的围点打援,伏击陶雅,便是出自他的手笔。
事实上,野路子基本都是如此。
比如刘靖……
……
是夜。
歙县北城城门,缓缓打开。
因提前上了油,开合之间悄无声息。
下一刻,一名名士兵牵着战马,缓缓从城门中走出。
人衔枚,马裹蹄。
事实上,陶雅率大军归来,打开城门着实冒着不少风险,但刘靖向来如此,没别的,就是胆子大。
当然,他也并非莽夫,只有胆子。
特意挑了今夜,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纵使陶雅安排了探子,时刻监视着歙县,也很难发现。
人不多,只有百余,但因走得慢,足足用了一刻钟,才全部出了城。
出了城后,百余人便消失在黑夜之中,不知去向。
城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不过担心造成响动,所以千斤闸并未放下。
实在是千斤闸每一次开合,动静实在太大了。
城墙之上,季仲默默望着城外,目光似要撕破黑暗。
吴鹤年担忧的声音自身旁响起:“季都尉,你怎地也不劝劝?”
“监镇的性子,某如何劝得住。”
季仲苦笑一声。
刘靖率领百余骑兵出城,他是不赞同的。
在他想来,既然已经被钱镠送了信,那么钱镠出于各种考量,必然会率兵驰援,届时为防腹背受敌,陶雅必定会退兵。
眼下,只需要守住歙县便可,至于绩溪,丢了便丢了,本来拿下绩溪,就是为了拖延陶雅的步伐。
至于庄三儿等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得便有失。
一将功成万骨枯!
但监镇却不这么想,到底还是太重感情了。
不过,这也正是监镇的魅力所在,若真是无情无义之辈,他季某人也不会效忠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