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见汪同话音一转:“不过,若是监镇承诺放他们离去,应当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四县。”
“这能行么?”
庄三儿疑惑道。
既然这些守将都是陶雅的心腹,又怎会轻易离去,将县城拱手相让。
汪同解释道:“庄都尉有所不知,早年间婺源、祁门两县闹过叛乱,尤其是婺源县,游奕使汪武联合黄、梁、董、倪四家大族,麾下兵卒数千,简直就是婺源的土皇帝,不交税纳税,对陶雅的政令也爱答不理。后来汪武虽被陶雅使计斩杀,不过经此一事,陶雅也不敢再任用当地人了,因而休宁那四县的守军,大多都是池州人,是陶雅当年任池州团练使时招募的兵卒。”
“这些人离家七八载,思乡亲切,若监镇再许诺不夺他们钱财,放他们离去,四县守将不答应也得答应。”
是的,这年头士兵骄横。
士兵离家多年,思乡亲切,眼下陶雅败了,刘靖再许诺不夺他们钱财,放任他们归乡,若是将校胆敢阻拦,那基层士兵也只能宰了将校,再推举一个愿意带他们归乡的。
为何刘靖每战都身先士卒?
就是彰显骁勇,否则镇不住下面的士兵。
这年头,镇不住下面丘八的,早就被手下干掉了,剩下的都是狠角色。
哪怕是被杨渥视为软柿子的钟传,人家少年时便能凭着一杆哨棒打死老虎,乃是《水浒传》中武松的原型,否则如何能镇得住危全讽等一众骄兵悍将?
刘靖思索片刻,点头道:“此计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