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刘靖遥遥望向北边。
也不知黟县与祁门如何了。
……
是夜。
祁门县外。
一根粗长如长枪的箭矢,斜插在地面,连人带马,将一名士兵钉死在地上。
殷红的鲜血将地面染红了大片,干涸后变成黑褐色。
“再敢言退者,斩!”
牙城之内,守军都尉陶义大马金刀的坐在竹床之上,面色肃然,锐利的目光扫过前面的一众校尉、旅帅。
祁门乃是下县,人口并不多,县城人口算上周边乡村,也不过才堪堪五千。
群山环绕,如果说整个歙州是八山一水一分田,那么祁门县就是九山半水半分田。
地处偏僻,人口稀少,城内守军自然也不多,只有三百余,外加团练乡兵三百。
所谓团练兵,属于半农半兵,每年农闲时集合操练一团时间,农忙时回家干活,遇到战事便集合,作为预备役或辅兵使用。
但到了如今,已经变成一种徭役了。
不但没有饷钱可拿,还得自带干粮。
陶义乃是陶雅远房侄子,忠心自不必说,加上祁门占据地利,所以面对刘靖派来的招降使者,根本没有丝毫犹豫,亲自操控车弩将其射杀。
“得令!”
众人齐齐应道。
“放心,待打退了贼人,刺史率军归来时,本官自会替你们向刺史请功。”震慑过后,陶义温声安慰了一句,随后摆摆手:“你等各自回城楼镇守,打起精神,贼人劝降不成,恐会夜袭,不得不防。”
“骠下告退!”
几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出了牙城,几人互相看了看,心思各异的离去了。
北城城墙之上,见自家校尉回来了,李欢立即迎上去,满脸期待的问:“哥哥,都尉怎么说?”
这旅长名唤张猪儿,并非是李欢的亲兄弟,不过两人是同乡,入行伍之前,关系便十分要好。
张猪儿摇了摇头,沉声道:“莫想了,都尉态度坚决,谁再言撤离,斩!”
“这……”
李欢面色一滞,旋即气恼道:“刺史都被打退了,咱们还在这坚守有甚意思,索性不如带些钱财归乡。”
“小声些!”
张猪儿低喝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你他娘的不要命啦,这话要是传到都尉耳中,铁定拿你作筏子,到时候老子也保不住你。”
李欢苦着脸道:“哥哥,俺们多久没回去过了,上次归家还是三年前,俺家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