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响亮。
玻璃窗外,张建军三个正架着拐杖对他挤眉弄眼。阳光透过他们打着石膏的间隙,在病床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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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沉,小跨院里柳文娟正弯腰在青石槽边搓洗衣裳,皂角水的清香混着傍晚的炊烟在院子里飘荡。吴丽华则在厨房摘着菜。这时院门那儿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就看见傻柱咧着嘴闯了进来,手里还扑棱着一只芦花小母鸡。
"文娟!快瞧瞧我给你带什么好玩意儿来了!"傻柱把鸡提溜得老高,那鸡扑腾着翅膀,抖落几根绒毛,正巧落在吴丽华刚摘好的青菜筐里。吴丽华拍了他一下:"死相!毛都掉菜里了。"
傻柱浑不在意,晃着鸡脖子冲柳文娟显摆:"今儿个让您开开眼,尝尝咱祖传的炖鸡手艺!保准香得你把舌头都咽下去!"那只鸡适时地"咯咯"叫了两声,倒把屋里写作业的两个孩子引了出来,扒着门框直咽口水。
柳文娟甩了甩手上的肥皂沫,水珠在暮色中划出几道银亮的弧线。她嘴角勉强扯出个笑模样:"那...晚饭就劳烦柱子哥费心了。"声音轻得像是飘在空中的肥皂泡,一碰就碎。
傻柱正低头摆弄那只扑腾的母鸡,没瞧见她眼底闪过的黯然。倒是吴丽华敏锐地抬头,看见文娟转身时用袖子飞快地抹了把眼角。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母鸡偶尔的"咕咕"声。
"得嘞!"傻柱突然大嗓门一吼,打破了这片刻的凝滞,"我这就去烧水宰鸡!念军!去我屋里把砂锅拿来!"他故意把动静弄得震天响,像是要把整个院子的热闹都搅动起来。文娟背对着他们,手上的搓衣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声比一声重。
饭桌上热气腾腾,砂锅里炖鸡的浓香混着黄酒的醇厚在屋里飘荡。众人正说笑着抢鸡块,柳文娟突然低下头,一滴泪"啪嗒"砸进碗里。她慌忙扒了两口饭,可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混着米饭直往嘴里送。
傻柱举着的鸡腿停在半空,吴丽华的筷子"叮当"碰着了碗边。念军怯生生地递来手绢,文娟却把头埋得更低了,只看见她瘦削的肩膀在蓝布褂子下微微发抖。
屋里静得能听见灶膛里柴火的"噼啪"声。那只没吃完的母鸡在砂锅里慢慢凝出一层油花,映着电灯的光,晃晃悠悠的,像极了文娟眼里怎么都盛不住的伤心。
就在这当口,院门外突然传来三大爷急促的喊声:"文娟!文娟!光天有信儿啦!"声音像道炸雷劈进屋里。众人齐刷刷扭头,只见三大爷领着保卫科的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