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目光投向北方。这次接家人过来他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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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天,四合院里少了往年的热闹。细碎的雪花从铅灰色的天空飘落,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却无人踩踏。
特殊时期,家家户户都过得小心翼翼,连说话都压低了声音,呵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生怕哪句不当惹来麻烦。
往年这时候,三大爷早该在院门口摆开桌子,红纸铺展,墨香四溢,给邻居们写春联了。
可今年,他那张惯常摆放纸墨的角落空荡荡的,只有几片枯叶被裹挟着雪粒的寒风吹得打转,最后粘在了结了冰的青砖地上
小跨院里,那棵老枣树披上了厚厚的雪衣,枝桠间偶尔簌簌落下几簇雪团。
厨房的玻璃窗蒙着层白雾,隐约可见里面晃动的身影。
锅铲与铁锅的碰撞声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脆,傻柱正麻利地翻炒着菜。
油香混着蒸腾的热气在屋里氤氲开来,在冰冷的窗玻璃上凝成细密的水珠。
吴丽华系着蓝布围裙在一旁打下手,她利落地将切好的葱花递过去,又转身去摆盘子。
柳文娟坐在小凳上摘菜,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孩子们。
念军一边照看着何欢和振华,一边和烧火的光福搭话。
炉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映得人脸上暖融融的,可再暖和,也驱不散那股压在人心头的寒意。
秦淮茹家的灯比往年暗了许多。
窗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连往年贴的窗花都没换新的。屋里,小当正踮着脚往墙上糊报纸,槐花蹲在地上摆弄几颗水果糖,棒梗则靠在门框上,望着院里越积越厚的雪。
"妈,今年真的不放炮了吗?"槐花仰起脸,手里攥着那颗快化掉的糖。
秦淮茹正往锅里下饺子,闻言手顿了顿,强笑道:"今年咱们安安静静地过,等明年......"话没说完,锅里腾起的热气就模糊了她的眼睛。
小当突然转身进屋,从床底下摸出个小纸包:"我攒了三个炮仗。"
"你!"秦淮茹吓得差点摔了勺子,"快收起来!让人看见......"
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母子四人同时僵住了。直到确认是隔壁李大妈路过,秦淮茹才长出一口气,发现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饺子端上桌时,秦淮茹特意数了数,比去年少了十个。
棒梗把自己碗里的饺子拨给两个妹妹,却被秦淮茹又拨了回去:"你正长身体......"
二大爷家的年夜饭格外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