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动,隐约可见一个修长身影。她把脸埋进那包陈皮梅深深吸了口气,再抬头时,脖颈绷得像天鹅般笔直。
"去启德机场。"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原来这场离别早有伏笔。以全a成绩从圣保罗女校毕业的念军,收到了伦敦大学学院的录取通知。
当念军兴奋地举着录取通知书冲进书房时,刘光天,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却执意要女儿留在港岛:"伦敦太远。"四个字像铁钉般砸在实木桌面上。“爸,您放心吧。我长大了,都十八岁了!”
那晚,浅水湾别墅的灯光亮到天明,谁也没说服谁。
柳文娟望着远去的汽车尾灯在转角处消失,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那方绣着木兰的手帕。娄晓娥轻轻挽住她的手臂,两人踩着鹅卵石小径往回走,高跟鞋在寂静的花园里敲出空落的回响。
别墅里,刘光天站在楼梯转角,晨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暗红。他手里捏着半截雪茄,拇指无意识地搓着茄衣。"走了?"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这又是何必呢?"柳文娟仰头看他,旗袍立领上的珍珠扣映着微光,"伦敦大学的医学是世界顶尖的啊。"
娄晓娥识趣地松开手,转去茶几上摆弄那盆将谢未谢的蝴蝶兰。花瓣簌簌落在玻璃台面上,像几片被揉皱的信纸。
刘光天踱到落地窗前,窗外那株凤凰木的枝桠横斜,恰似他眉间的皱纹。
"孩子总是会长大的,"柳文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温柔的锋利,"难道要她一辈子守着你?"
"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远门..我这不是担心她吗?"他突然转身,雪茄在掌心断成两截,"放着好好的港岛大学不读,跑去鬼佬那边上学。"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吞进了喉咙里。
.柳文娟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伸手拂去他袖口的烟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不安排专机送她,又偷偷的叫人暗中保护她。”
刘光天愣了一下,他别过脸去,假装整理袖扣,却把袖扣转得咔咔作响:“那我也不放心!”
娄晓娥突然轻笑一声,从蝴蝶兰后面探出头来:"光天,你该不会是连伦敦大学的教授都打点好了吧?"她的指尖还沾着花粉,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微光。
刘光天没有回答,转身走向书房,“不行,我得跟过去看看才能放心!”
柳文娟望着丈夫局促的背影,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低声道:"谁能想到在外头雷厉风行的刘生,在家里竟是个十足的女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