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正月,圣上钦点为两广总督。”
身旁的一众人,皆道眼前这女子疯了。就在不久前,诞下三皇子的严昭仪才刚刚出殡。
阿南平静地问道:“你可有凭证?”
“有。”那乞女艰难地从怀里摸出一枚玉环。那玉环被皱巴巴的绢子包裹着。
阿南还未等她在人前开口,便吩咐聆儿道:“将她带去洗一洗,上些药,吃饱喝足,送到凤鸾殿来。”聆儿道:“是。”
阿南转身往凤鸾殿走去。逆着风,雪花吹在她的脸上。她突然觉得棘手起来。杨乐久等剑宗弟子在淮水畔得手,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严钰死了。没想到,她居然活下来了。辗转一年后,寻到了京城,寻到了宫廷,且有本事不被驱逐,还成功引来了阿南的注意。这就是本事。
凤鸾殿。
阿南坐在软榻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崖柏香,心如沙砾,慢慢沉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聆儿带着洗干净了的严钰走进来。她穿着一身儿杏色的衣裳,素净清丽,疮口处包扎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她的脸果真是与杨乐久有几分相像的。难怪圣上纳严钰为妃的消息传开,成灼得到严钰的画像后,起了铤而走险的心,想了这出计,以杨乐久鱼目混珠,冒充严钰进宫。
阿南看了聆儿一眼,聆儿领会了,带着殿内的小宫人出去,并关上了内殿的门。
严钰跪在地上。阿南握着一个粗陶的杯盏,缓缓道:“说吧。”
“去岁年初,小女子在淮水畔遇见了贼人,那伙人来势汹汹,武功高强,他们杀死了与小女子同行的丫鬟婆子家丁们,抢走了马车里的圣旨等物。原本,小女子也该命葬河水中,天可怜见,小女子竟没有死,过了两日,被河畔的渔民所救。”
严钰磕了个头:“小女子想着,既奉圣旨入宫,便是皇命在身,无论如何,也得进宫面圣,不能贸然回府,连累一家老小。于是,小女子一路乞讨进京,吃尽了苦头……好在,圣旨等物虽被贼人抢去,但有临行前母亲大人所赠的陪嫁玉环一枚,可证身份。”
阿南接过那玉环。质地虽不名贵,但看起来温润通透,上面赫然一个“严”字。
不对!母亲?阿南突然想起那日成灏诈杨乐久的话,问道:“严夫人不是三年前就病逝了吗?又如何赠你嫁妆?”
严钰的脸上露出些许的惊诧:“皇后娘娘竟知此事?除了严府里头,外间鲜少有人知晓。且容小女子回禀——”
“家父当年,屡屡科举不第,微末之时,娶妻魏氏。魏氏过门不到两年,尚未生儿育女,便中风瘫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