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不久后,家父居然中了榜,做了官,府中没有女主人操持,终究不成体统,于是,便娶了小女子的母亲过门。小女子的母亲是官家女,自是不能为妾。于是,便算作平妻进的门。家父念与魏氏的结发之恩,始终将其妥善赡养在府。但里里外外操持严府的,俱是小女子的母亲。她前后为父亲生了四个孩子。人人皆知她是严夫人,几乎无人知晓府中还有一个常年卧床的魏氏夫人。就连父亲的同僚,也不知的。”
原来是这样。
粗陶盏被阿南焐出一丝温热。
“你是如何寻来西宫门的?你从未进宫,在上京中亦无有故旧。你何来这样的本事?”
严钰迟疑起来。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阿南饮了口水,淡淡道:“你也可以不说,本宫稍后便会命人将你赶出去。侍卫们会被你的小把戏蒙蔽,但本宫不会。”旋即,阿南笑了笑:“你应该听说了吧?有人拿着圣旨入宫,扮作你,做了妃嫔,还给圣上生了个孩子,前些日子,刚死。消息早已走官道,传递给了你父亲。估摸着现在严府诸人都以为你死在宫里头了。你说,这个时候,你发生一些意外,谁会知道呢。”
严钰连忙叩首道:“皇后娘娘饶命,小女子说,说……”
“是谁?”
“是……是刘芳仪娘娘。小女子在上京仨月,摸不着门路。后……后来,无意中碰到回刘府省亲的刘芳仪娘娘的车马……小女子当街拦马……”
阿南猜到宫中有人给她指引。却没想到,是刘芳仪。她难道是嫌这宫中的水还不够浑吗?
阿南扶额,瞧着眼前这个女子。旧去音尘来,郁郁两难全。该如何处置她呢?
她想了想,唤聆儿进来:“去乾坤殿,请圣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