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地问。
“漠北一日不剿,胡将军便可拥寇自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这回啊,是想打出在军中的地位呢。”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从前太后的弟弟陆明宇将军。听宫中的老人儿讲,长乐年间,漠北一场仗,回来,他就成了玉面飞将。先帝一死,他带兵血洗乾坤殿。若不是他,太后如何就能抱着圣上坐稳金銮殿?”
“莫非——”小内侍的口气神秘起来,“莫非胡将军也想效仿昔年的玉面飞将吗?想想也是。陆将军可以为了姐姐,胡将军可以为了女儿啊。咱们的宛妃娘娘,不就是镇南将军府出来的千金吗?”
“就是。她现在养着三皇子。啧啧。兴许,三皇子就是将来的太子!”
“嘘——”他的同伴制止着他。
宛妃大喊了一声:“何人在胡言乱语?”
芦苇晃动了几下,转瞬就没了动静。小内侍们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宛妃气得要命,也怕得要命。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宫中何时竟有了这番流言?圣上是否也这么怀疑?
上回,打百越只用了一个月。这回,打吉日格勒,半年了却还未还朝。爹爹难道真的成了众矢之的吗?
武将难。太得力,有功高盖主之嫌。不得力,有私通敌国之疑。何况自己抚养成询未久,此番战事牵连着后宫,一向多疑的圣上究竟会怎么想?
如此炎热的天儿,宛妃却觉得身上发凉。
过了御湖,她的步子迅疾起来。到了凤鸾殿,见阿南平平稳稳坐在榻上看书,见她来了,抬头浅浅一笑,问了声:“宛心,你来啦?”一切都和寻常一样。
宛妃的心方慢悠悠地落了地。她行过礼,阿南赐了座,聆儿给她递上一盏冰凉的青梅汤。宛妃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神色回转过来。乱糟糟的脑子,也渐渐有了思绪。
阿南问道:“宛心,发生什么事了?方才见你面色慌张得很。”宛妃定了定神,笑道:“无甚。那会子询儿小脸蔫蔫的,臣妾怕他中了暑热,这会子进了凤鸾殿,这么一凉快,瞧着他好多了,臣妾的心也可略略放下。到底是臣妾不稳重,让娘娘见笑了。”
阿南道:“哪里的话。孩子芝麻大的事,在做娘的眼里,都是天大的事。你如此紧张询皇子,说明你是个非常合格的母亲。”她转头吩咐聆儿:“你去内廷监传本宫懿旨,询皇子和锦公主还小,今后把供给凤鸾殿的冰拨一半给宛欣院和雁鸣馆。”
聆儿答应着,去了。
宛妃连忙跪在地上谢了恩。待到坐起身来,她哀怨道:“同是妃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