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淤青。可她却咧开嘴笑了,拿起银刻刀在镜子上划了个小小的星号,一定要弄清楚冰下的秘密。
西跨院的冰雕旁,晨露还没干,红梅花瓣上沾着亮晶晶的水珠,像撒了把碎糖。筱竹握着银刻刀,对着第七星的星珠轻轻敲打,节奏和昨夜冰下的“咚咚”声一模一样:“咚……咚……咚……”
“我知道你在听。”她小声说,气音飘在空气里,“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再敲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风穿过红梅树,落了她一肩花瓣。冰面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吹过冰雕星轨的“呜呜”声,像谁在叹气。
筱竹的手慢慢垂了下来,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一块。难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芬格尔爷爷说得对,是暗族的余孽在骗她?
她低着头,脚尖在冰面上画着圈,银刻刀的星钻在冰上划出细碎的火花。就在她要转身回屋的时候,星珠突然亮了起来,淡金色的光缕顺着她刚才敲出的细痕爬出来,在冰面上织出个小小的符号——那是她平时刻在冰雕底座上的记号,像个歪歪扭扭的“竹”字,代表这是她的东西。
紧接着,冰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咚”,像在轻轻敲了下她的手心。
筱竹的眼睛瞬间亮了,比星珠的光还亮。她举起银刻刀,在冰面上回了个同样的“竹”字,刻得又快又急,冰屑溅了她一脸,她也顾不上擦。
这一次,冰下的“咚咚”声又响了起来,一下又一下,节奏轻快,像在笑。
她知道,这个秘密,她藏不住了。也不想藏了。
隔日,潍河星的冰雾比听雪殿的更稠,像化不开的牛乳,裹着冰粒打在脸上,又麻又疼。筱竹缩在格瑞身后,玄色短褂的兜帽被风掀了起来,露出的耳朵冻得通红,像揣了两颗小樱桃。她死死攥着格瑞的衣角,指尖都快嵌进他的冰棱护腕里,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跟着格瑞来潍河星,前两次都被芬格尔爷爷派人半路截了回去,这次她是偷偷藏在格瑞的元力滑板储物格里才混出来的,怀里还揣着那本被她撕下来的《原初秘录》插图页,边角都被体温焐得发皱了。
“快到了。”格瑞的声音透过风声传过来,带着冰棱特有的清冽。他停下脚步,转身帮筱竹把兜帽系紧,指尖触到她冻得僵硬的下巴,眉头微蹙,“后悔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芬格尔不会太生气的。”
“不回!”筱竹把脸往兜帽里埋了埋,声音闷闷的,像只刚被塞进棉絮的小兽,“我都听见它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