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
云昭看着趴在膝上的少女，看着她按在自己唇上的指尖——那指尖带着刚化形的微颤，暖暖的，像春日里最先融的那片雪。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能看到她眼底映出的、自己错愕的脸，能感觉到唇上残留的、属于她的温度。
千万年来从未有过波澜的心湖，此刻像是被投进了一颗石子，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
他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拂开她的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少女见他不说话，歪了歪头，指尖还在他唇上轻轻点了点：“大人？不好吃吗？”
云昭这才回过神，握住了她放在自己唇上的手指。
她的手指很软，指腹带着点薄茧（或许是化形时，翅膀的纹路留下的痕迹），被他握住时，轻轻抖了一下，却没有抽回。
“那，还要吗？”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少女眨了眨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轻笑起来。
她摇了摇头，眼神认真得很：“不要啦。”
“为什么？”云昭追问。
“因为好的东西，要浅尝辄止呀。”她一本正经地说，像是在讲什么真理，“就像阁外的花，不能一次摘完，要留着慢慢看。”
“大人也是好东西，要慢慢……慢慢陪着。” 她说着，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描摹着他的眉骨、眼尾，动作自然又亲昵，像是做过千百遍——或许在她还是蝴蝶时，就常常这样，用翅膀蹭他的眉眼，只是那时他未曾细想。
云昭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看着她眼底纯粹的依赖，心中那点因“触碰”而起的悸动，渐渐被一种更柔软的情绪取代。
他抬手，轻轻拂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握着她指尖的那只手。
他扬了下唇，唇边涌出一抹极浅、却真实的笑意——那是这只小蝴蝶来了之后，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不是无奈，不是纵容，而是带着暖意的温柔。
“浅尝辄止，”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腹，“可如何食髓知味？”
少女似乎没听懂“食髓知味”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他笑，也跟着弯起了眼。
她从他膝盖上爬起来，顺势坐到他的身侧，靠着他的胳膊，